('林默坐在后座上,还是老王开车,张全冒在副驾驶。
不过这一次,他俩都很老实,开车的是老老实实端端正正的双手扶把,副驾驶那位本来嘴碎的货,也是一声不敢坑,认真研究线路。
实际上有个球的可研究的,这条路他们走了很多趟了,不说闭着眼睛开,但也绝对不会走错路。
主要还是紧张。
林默在吃东西。
亡命徒的生活也不咋地,带的都是一些饼,也有腌肉。
这些不是什么美味,但对现在的林默来说,却是极为重要的营养来源。
当然,林默不敢吃的太快,他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哪怕再觉得饿,也只能这么干,对身体好。
喝了水,吃了东西,身体果然好了一些。
有了一点力气,身体那种麻木好多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疼痛。
也不知道哪儿疼,反正就是哪儿都疼。
不过林默知道,疼就对了。
身体疼,说明各项指数都在,是身体对大脑的刺激,如果不疼,那才叫恐怖。
简单的说,疼,还有救;不疼,没救了。
“赶紧带我去医院!”
林默说了一句。
老王说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县城里,而他们这次的目的地也在那里。
上面让他们带林默的尸体回去这事儿,林默也知道了,不用他问,张全冒和老王就已经全撂了。
不敢隐瞒。
所以林默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有件事他不太明白,既然都已经证实自己死亡了,那总局那边,为啥非要把尸体带回去?
是为了做进一步确认?
林默不知道。
他现在没有通讯器,早就不知道被淳风丢到哪儿去了,衣服也不是自己的衣服,而噩梦世界里的通讯装置,也在和淳风的争斗中,被某种力量破坏不能使用。
所以现在林默也联系不上谢教授他们。
如果能联系,他肯定得打听一下情况。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回来了。
之前扣在自己头上的屎盆子也得挪开,而且还得给自己沉冤昭雪。
等一下。
林默又仔细琢磨了琢磨,虽说老赵还有江副局并不是自己杀的,但实际上也是自己这个身体动的手。
所以这个事儿怎么解释?
真正的凶手淳风已经完蛋了,被厉鬼吞噬,连个渣子都不剩,怎么出来作证?
所以自己怎么证明,老赵还有江副局不是自己干掉的?
这种事,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但林默发现,自己现在啥证据都拿不出来。
这就有些麻烦了。
虽说林默也不怕背黑锅,但这不是黑锅,是屎盆子,尤其他和老赵还有江副局的关系非常好,背着一个杀上级,杀好友的罪名,这种事林默做不到,也咽不下这口气。
可怎么自证清白?
林默叹了口气。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想挠挠头。
发现手臂很疼。
还是先去医院检查检查,治疗治疗吧。
其他的事儿,慢慢想。
主要是现在脑袋疼。
一个小时后,进了县城。
这里不大,大白天也是非常冷清,街巷上没什么人,一些路两旁的门面房就没有一家开着,基本上都关着。
很萧条。
老王和张全冒给林默介绍,说以前还好,因为有旅游业,所以这里的人生活还过得去,但噩梦降临之后,谁特么还旅游?
这行业算是彻底废了。
“我二姨夫的饭点就是这么黄的,还是借钱开的,一下子全砸了,当时那是天天做家里哭啊,结果晚上就遇到了穷鬼,被弄死了。”老王这时候说了一句,语气里都是无奈和叹息。
旁边张全冒小声说:“也好,算是一了百了,至少清静了,没烦恼了。”
老王没搭理张全冒,心说都特么啥时候了,居然还嘴贫,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惹恼了后面那位,咱俩都得完蛋。
这时候,就听到后面那位表示张全冒说的不错。
“对于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早点解脱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林默也是有感而发,他这人一向乐观,不过他之前经历的不少事情,对普通人来说那简直比死还要恐怖。
一般人真承受不了。
不死也早疯了。
好在林默本身就是个疯子。
车停在了医院。
老王说进去叫人,林默说不用,他自己下车。
那俩人只能搀扶着林默下车,走进医院大厅。
即便外面如何如何的冷清,但在医院,永远有人,而且不少。
在这种小地方还能维持医院运行,这很了不起。
有护士看到林默也是吃了一惊,主要是没见过这么惨的人,赶忙叫人推床过来,接下来就是常规检查和治疗。
林默手里没钱,什么医药费检查费啥的,都是老王和张全冒搞定的。
这俩也是出了大力。
当然也偷偷联系了他们的上级,所以不一会儿,好几辆车赶到医院,是本地的行动队。
人不多,三十几号,但装备齐全,还有当地专家组成员也来了八个。
这就是本地安全局全部的精锐力量。
“你是说,林默,活了?”兼着村长和安全主任的老马有点血压升高。
他们这地方,一年到头也出不来啥大事儿。
最多就是有一帮子亡命徒抢劫,但说白了,不是啥大事儿,那帮人武器装备不行,也不敢真的和他们正规的官方硬碰硬。
过段时间上面会支援一个连队过来协助剿匪,到时候就能都解决了。
可林默这个事儿,比这个要大得多。
老马很清楚,他们处理不了这个,必须得上报,让上面拿主意。
至于林默,他们现在也不敢乱来,老王和张全冒已经说了,林默光靠目光,就解决了十个悍匪。
没动一刀一枪。
再联想到过去关于林默各种恐怖的传闻,老马决定,稳住。
一切等上面的解决方案。
反正就他们这点人马,肯定抓不住林默。
本来老马是打算躲在外面,不去见林默,但没想到对方传话出来,让老马进去见他。
“你们和他说过我?”老马阴着脸看老王和张全冒。
这俩摇头,说没提过啊。
“那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来了?”老马不理解。
“他啥都知道,啥事儿都瞒不住他,所以这很正常。”张全冒这个时候说道,那语气和表情,就像是在说某个神灵。
就是那种语言恭敬,生怕声音高一点就会惊扰到对方一样。
“张全冒,你特么是哪儿一边的?”老马火了,想踹对方,但张全冒跑的很快,踹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