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最好是年年丰收,让我家两个孩儿能顿顿吃饱,让我家婆姨能有两身衣裳。”
“可旱灾来了,田地干的都裂开了口子,我刨地三尺都挖不出一丁点水来。家里的粮食没了,我们不得不吃种粮,可种粮没几天就吃完了,我就只能去地主老爷家去借。”
“说好的九出十三归,来年丰收了再还,以土地做质押。但那些人没等上一个月就要来收粮。
说是借我们的太便宜了,要么把地契给他,要么就得签一个九出二十归的契约。”
“我不肯,就被地主蓄养的泼皮打了一顿,我爹护着我,没几下就被打死了,就死在我怀里。”
“我气不过,去衙门里告状,结果连衙门口都没进,就被那些衙役给打出来了。
我母亲护着我,头上挨了几棍子,七窍流血,没一会儿就颤抖着没了呼吸。”
“我背着母亲的尸体回家,我想给她葬在自家地里,可等我到家后,那些泼皮已经赶来了。
他们糟蹋了我的婆姨,摔死了我还在襁褓里的儿子,又把我家大姊抓走给卖了。
我想上去拼命,我想杀了他们,但我被那些泼皮无赖给打倒在地,他们这次下了死力,是要我的命。”
汉子的演讲其实没什么技巧,可架不住全是感情,话里话外那种悲伤和死寂,引起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共鸣。
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田地里刨食吃,见过了这般惨剧!
可话锋一转,他的眼神就狂热起来:“只可惜,他们没能得逞,因为,一位红莲会的师兄救了我!”
“我听过净世红莲会的名声,官府说它是邪教,说他们只会骇人,可那位师兄给了我吃的,给了我喝的,教我练拳,还让我修行武道。”
“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那些老爷就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为什么那些官府就能收了这个税,又要那个税?
为什么我一天到晚的劳作不休,生病了都不敢吃药,可三餐温饱都换不来?
为什么我只是期望一家子平平安安,却被害的家破人亡?”
“红莲会的师兄告诉我,那是因为世家的剥削,因为官府的盘剥,因为我太弱了,弱的没法让他们正视我。
所以,我拜了红莲天尊,加入了红莲会。
我在师兄们的帮助下,用刀一个个划开那些泼皮无赖的喉咙,看着他们绝望的眼神一点点灰暗下去。
我冲入了那地主家里,把那个胖的和猪一样的杨员外拖下了床,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女儿压在了床上。
我没见过那么细皮嫩肉的女人,没听过那么娇喘低吟的哀求声,完事儿以后,我还刨开了地主的胸膛,让他自己看着自己的内脏流了一地。
我还去了府衙,那高高在上的县令老爷见我,如同见了恶鬼。
我让他先跑,我在后面追,追的他上气不接下气,追的他两腿打颤,追的他呕吐不止,再一点点把刀捅进他的肚子。”
“我为父母妻儿报了仇,我也理解了恸哭天王告诉我们的话:这个世道,只有拳头打,刀够快,才能杀他个天翻地覆,杀他个朗朗乾坤。”
骤然低头,他死死的盯着在场的所有人,双目猩红,宛如择人而噬的恶鬼。
“我不相信你们没受过欺负,我也不相信你们没被官府盘剥,我知道你们吃不饱穿不暖,我明白你们的渴望与憋屈。
所以,加入我净世红莲会吧,让红莲天尊的业火,焚烧干净这世间的一切罪恶。”
“跟着我念,你们这群活不下去的杂碎们,跟着我念啊!”
“熊熊业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乐!”
“降世红莲,清洗世间,万般罪恶,焚尽成空!”
这汉子突然大吼一声,拔出双刀,高举过头顶,虔诚又嘶哑的怒吼着红莲会的口号。
而四周那些个青壮,仿佛受到了感染一般,同样的开始跟着嘶吼。
“熊熊业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乐!”
“降世红莲,清洗世间,万般罪恶,焚尽成空!”
刚开始的时候,那声音还有些杂乱,可渐渐的,越发整齐,统一,甚至越来越大声。
‘轰’的一声,那汉子身上直接燃起了火焰,烈焰升腾,仿佛一朵巨大的红莲绽放。
但那人没半点痛苦,反而在火焰中大笑,仿佛被火焰烧死是一种解脱。
在场的所有青壮都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看到了一簇簇红莲火焰飘起,漫舞,又落到了他们的身体里。
于是,一簇红莲火在他们身体内燃烧了起来,似净世的烈焰,焚烧他们的灵魂,又点燃了他们的身体。
于是,一个个红莲教徒就此诞生。
以上这些,就是玄月教和净世红莲会的手段。
他们在寻常时刻就已经非常难缠了,而在战争中,更有随时暴兵的能力。
先来一更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