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变得简明轻快,与万物争辉。
更可以变成现在这般冷冽邪魅,隐隐让人害怕。
就是平日里敢毫不客气在她耳边碎碎念的她,这会儿也不自觉地被那气场,压低了声音。
宁玉槿垂下眸子,长长眼睫遮住眸中内敛冷峻的利光:“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赵姨娘混迹后宅十几年,不是靠张脸就可以和大夫人平起平坐的。在她手上的人命,不知道一只手数不数得完。
就像有段时间,她也怀疑过婉姨娘的死有蹊跷一样。
不过让陆一行调查的结果却是,当年替婉姨娘接生的那个产婆回老家不久后家乡就发了大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逃了,那产婆也了无音讯。
不过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她等着。
“话说,平日里宁玉凝看见我都恨不得绕道走,今个儿怎么想起主动来找我麻烦了?”话锋一转,宁玉槿突然有些奇怪地问道。
香月冲着前院的方向努了努嘴:“赵姨娘在前面受了气,二小姐心里也不爽呗。”
“呵,原来是到我这里来找存在感的。”宁玉槿耸了耸肩,有些好笑地咧开嘴角,“你给说说,赵姨娘今天受了什么气了?”
香月当即将刚才暗沉的气氛抛到了一边,兴致勃勃地说起了今天听到的八卦:“听小三子说,今天老爷练字的时候,发现平常用的诚合斋的金线宣纸换成明墨斋的清镇纸,当即就发了火。层层追究下来,最后沉着脸,让人请了大夫人过去谈话。”
呵,这是大夫人发招了啊!
宁玉槿心里一喜:“接下来大夫人肯定把府中账本给宁仲俭过目了。”
“是啊,看到赵姨娘房里花销的时候,老爷当即就摔账本了。而且小三子说,大夫人今天有些奇怪,居然没有发火、没有借机打压赵姨娘,而是心平气和地让人把赵姨娘请过去了。”
宁玉槿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大夫人还是很严格地按照步骤走的嘛。
“小三子还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看见大夫人和赵姨娘和平相处过。大夫人先给赵姨娘说了府中难处,然后还洒了两滴眼泪,从未有过的低姿态,当时老爷就被大夫人感动了,还说了一句‘这些年辛苦你了’。”
宁玉槿一边听香月描叙,一边在脑海里描绘出现场一片和谐的场面,还一边啧啧感慨加暗暗鼓掌。
其实就是大夫人平日里太强势了,只要她态度放软一些,宁仲俭还是挺念及夫妻情分的。
而且就算香月没提及赵姨娘,她也能在脑海里脑补出那张艳丽的脸当时有多么难看。
“再后来大夫人表明态度说,老爷给赵姨娘的铺子她是不会要回来的。但是也请赵姨娘能为全府的人着想一下,每月能拿出两成利润来补贴府中用度,同时自己房里的用度花销能够自己负责。”
这要求其实并不过分,宁仲俭给赵姨娘的是几间旺铺,就算拿出一部分利润,她也是很有搞头的。
这样一说,既给了宁仲俭台阶下,又解决了府中花销问题,宁仲俭是不可能不答应的,赵姨娘也是没理由反驳的。
不过,这看似合情合理的要求,其实是最好动手脚的。
香月说着说着忍不住问宁玉槿道:“哎小姐,这主意既然是你给大夫人出的,那你怎么不直接让大夫人要回铺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