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您这种人说话,就是痛快!”那人脸上闪过一丝略带得意的笑,句句话都对墨敬骁用敬称,却无丝毫尊敬可言。
墨敬骁伸手往地下一抓,生生地隔空抓起一片草叶来,二指捏在手中。
那草明明是嫩绿的柔草,风一吹都会两边歪倒。偏偏在墨敬骁手里的时候,却变成了一片薄刃,似乎连草叶边缘都反着光。
他抬起眼睑,冷寒目光淡淡扫视:“既然要玩,就玩大一点,你敢不敢?”
“您说。”那人颇为感兴趣地说。
墨敬骁抬起手来,亮出自己手中夹着的那片青草:“本王以此为武器,你随意。游戏规则前半段就按照你说的,你喊一二三以后本王动手,你就不许再对她动手。但是你可以马上放开她,对本王发起攻击。”
“呵,你确定?”那人明显对墨敬骁此举有些诧异,感觉就像面前站了一个疯子。
当真是艺高人胆大,这种要求也敢提出来?
要知道游戏前半段是他在主导,如果他让墨敬骁废了自己的右手,那他攻击他的时候,他岂不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想着,那人脸色缓和一些,又露出一丝笑来。
“虽然我更想看一下定王殿下受折磨的样子,不过既然您都提出这么直接的方法了,那行啊,咱们一局定胜负,输了是我技不如人,死在您的手下也不冤。赢了割下您的额头,说不定还能得份大赏,划得来!”
你他丫的当然划得来了,这根本就是一面倒的趋势!
宁玉槿脸上一片冰凉冰凉,四周晚风呼啸划过,她耳朵嗡嗡嗡的,似乎都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墨敬骁抬起手来,一叶绿草做刀。
那人嘴角弧度越扩越大,说话语速却极缓极慢:“要开始咯,定王殿下,请您将手放在脖子上,对,就是我现在放在她脖子上的位置。我想以您的功力,割破自己的喉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宁玉槿眼睛一闭,指尖发凉。
这个人,她就知道,这个人不会给墨敬骁反击的机会的。
既然他肯答应墨敬骁的要求,那就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心在前半部分解决墨敬骁了!
墨敬骁啊墨敬骁,你这是要把自己推向绝路吗?
“三……”
那人已经开始了倒数,脖间的指甲逼近一分。
“二……”
宁玉槿听到那声音里含着的兴奋和激动,像是嗜血的野兽在等待一场精彩的杀戮。
“一!!”
宁玉槿突地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墨敬骁与她对望一眼,眸中幽黑如深井,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何情绪。
而他的手,比那人的手要快上一步,手中叶刀划过,飞带起一串血珠,快得让人连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
挟持着宁玉槿的那人,也顿时惊诧地瞪大眼睛:“好快!”
之前在山谷之中,墨敬骁出手对付其余几十个黑衣人的时候,那速度就已经够快了,可是没想到,他还能够更快。
甚至快到,他这两个字说完,眉心间就蜿蜒地留下一行血迹来,一直划过他的鼻子,滑落他的嘴角,最后滴落在他的衣服上,染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