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醉时,情到深处。
三个人借着酒劲都说了不少知心话,可是硬要去想自己说了什么,却发现头一阵抽疼,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可是这样敞开了心扉在一起肆意喝酒的日子,真的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时光了。
苏月华醉得最快,喝醉了之后就像疯子一样,到处乱跑到处乱跳,一会儿爬桌,一会儿扯衣,吓得在场众人一阵心惊。
沈忆萱生怕她一不留意就在哪里摔着碰着了,连忙地叫了一大堆丫鬟跟在她身后看着。直到她闹腾够了,瘫软在地上再不愿意起来了,这才消停了一些。
她这模样,是铁定不能回相府去了。就算回去,也不知道会被苏老夫人和她那三个嫂嫂念叨成什么样子。
沈忆萱索性让人将苏月华扶到厢房去休息,一边派人去相府通报一声。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所有的戏都有落幕的时刻。
苏月华一撤,宁玉槿也起身告辞。
她以为她要比苏月华好一些,可是等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头晕得难受,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两下,还是紫苏连忙扶住才算稳住。
沈忆萱见此不由担忧地道:“要不你也留下来住一晚吧,这样子回去,我不放心。”
宁玉槿整个身子都挂在紫苏身上,伸出手来摆了摆:“不用了萱姐姐,我可没喝醉,自己都能走,而且还能走直线呢。不信,我给你走两步。”
说罢,她将紫苏推开,还真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而后猛地停住,回过头来傻傻地笑出一排白牙:“呵呵,走成波浪线了。”
沈忆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
敢情这两丫头都是一路货色,都非得把人弄得无语了才甘心。
“好了好了,知道你行,你厉害。来,我送你到门口。”
“嘻嘻,萱姐姐是好人。”
宁玉槿嬉皮笑脸地冲着沈忆萱一龇牙,而后搭手在紫苏身上,几人一同出了亭子。
刚刚走出,那一股冽冽寒风就扑面而来。霎时间,只觉浑身一激灵,浑身毛孔都被冻得一缩,所有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宁玉槿连忙摆了摆头,好似清醒了一些。
“呼,这怎一个爽字了得!”
简直就跟一口闷了一杯烈酒、大冬天跳河里洗澡一样带劲。
“你丫头,”沈忆萱笑着摇了摇头,将丫鬟手里捧着的披风取了过来,给她披在身上,“最近天气越发冷了,你可得照顾好自己,别着了凉。”
“知道了,萱姐姐。”宁玉槿认真地听着沈忆萱的话,就好像一个听话的乖娃娃。
沈忆萱又交代了几句,将她一路送到门口、送上马车,这才了罢。
宁玉槿一进马车就歪倒在靠枕上昏睡过去了,紫苏替她盖好被子,放好暖炉,将马车里弄得热和和的。
颠颠簸簸,摇摇晃晃,马车就好像是摇篮,让昏昏欲睡的人儿进入甜美的梦乡。
梦里,风景如画,笑靥如花。
“砰——”
一声巨响,将梦撕裂,耳边有无数道声音在响,嘈杂不停,纷乱不堪。
宁玉槿眉心紧紧一皱,眼睛慢慢睁开:“紫苏。”
“小姐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紫苏连忙坐到了这边来,查看宁玉槿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