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实当真似我所想这般,那这白玉蝴蝶也实在是太过可怕……”
想到此处,季月年侧过头去,望向了数丈之外的澜玉公主。
澜玉公主似有所觉,亦是抬眸朝着季月年望来,以心念传音道:“观你神情,莫非已是有了头绪么?”季月年轻轻颔首,道:“方才我有了一个猜测,不过尚且不能完全确定。”
那澜玉公主道:“我也有一个猜测,亦是需要验证一番,待我有了头绪之后,便告知于你。”
二人心念传音之时,此处集市已是围拢了不少人,许多目光都在这些少年少女身上梭巡,似乎在挑选着自己中意之物。
人群之中,一个身着长袍的清隽文士越众而出,神情有些凝重,朝着赵当家道:“敢问这位牙侩,这些奴隶是从哪里来的?”
那赵当家神色有些不虞,自袖中取出了两张陈旧黄纸,道:“你问这些作甚?我有州府的批文,无论是哪里的奴隶也能卖得!”
那长袍文士定定地看着赵当家,道:“半日之前,泽州府西边的三个村镇遭了马匪洗劫,府兵却没有寻到任何一个孩童的尸体,是不是都被你们这些牙侩从马匪手里瓜分了去?”
“一派胡言!”赵当家的神情有些惊慌,他虽然有贩卖奴隶的批文,但是与马匪私通却是砍头的大罪,“你这厮在此处信口雌黄,有何证据?”
正吵闹之间,又有两架极为华美的马车在此处一前一后停了下来。
赵当家眼睛一亮,顾不上与这文士扯皮,当即便带着两个侍卫迎了上去,点头哈腰道:“官人可是要下来看看?”
“甚么官人!瞎了你的狗眼!”
一个碧衣侍女朝他狠狠啐了一口,回过头去,伸手掀开了马车的丝绸帘布,“少夫人,小心些。”
在数个侍女的簇拥之下,身着华贵衣衫的年轻妇人走下马车,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扫过所有的奴隶,轻声道:“那牙侩,我且问你,这些奴隶我若是全部买下,多少银子?”
赵当家心下大喜,躬着身子道:“夫人若是……”
“且慢!”那长袍文士走了上来,朝着那年轻妇人行了个礼,“这位夫人,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我方才已是看上了两个奴隶,刚想付钱来着。”
那碧衣侍女斥道:“你可知道我们少夫人是何等身份,竟敢……”
年轻妇人抬了抬手,打断了碧衣侍女,瞥了长袍文士一眼,道:“你看上的是哪两个奴隶?”
长袍文士自人群之中点了两下,道:“便是这两人。”
年轻妇人神情有些犹豫,思忖片刻之后,道:“你既是先来,我也不愿以势欺你,这样,那少女归我,少年归你,如此可好?”
长袍文士见好就收,便拱了拱手,道:“那便谢过夫人了。”
此言落罢,他走向立于一侧的赵当家,自袖中取出一锭沉甸甸的雪银,放在赵当家的手心,低声道:“银货两讫。”
赵当家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银两,数息之后才堪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开口道:“一个奴隶只需三两银子,这厮却给了我足足二十两银子,莫不是昏了头么!”
其再次抬头看时,那长袍文士已是带着方才选好的奴隶没入了人群之中,再也不见半点踪影。
“他带走的那个少年并非常人,若是细细算起来,五十两银子也打不住,”年轻妇人笑道,“那牙侩,带着所有的奴隶跟在马车身后,待到了泽州刺史府,自会与你结账。”
此言落罢,她便回身走上了马车,将丝绸帘帷重新落了下来。
赵当家忙不迭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催促着那些奴隶挨个站好,跟在马车之后,朝着泽州刺史府遥遥行去。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