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时。
养心殿屋顶,悄无声息落下两道身影。
宁星棠拎着海棠花灯,荧黄灯芯恍若夜间星辰,又如九幽之下的幽冥鬼火。
清寒却魅惑。
她蹲在屋顶,瞅着长满青苔的砖瓦,有些嫌弃,“蚂蚁来了都站不住脚,也幸亏王爷武功高,才站得稳。”
商墨一时间拿不准她是不是夸她,选择无视这句话,“宫中暗卫被徐阳他们暂时引开,你只有半炷香时间。”
宁星棠瞅着他:“你不进去敬孝?”
养心殿被浓重的药味包围。
不过不是补药,是毒药。
隐约,还有股怪怪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
“你父皇身子骨可真硬朗,天天吃毒药也没死。”
“你就不怕没了爹?”
商墨嘴角抽了抽。
十年前母后被害,外祖一家被冤枉贬出京城。
后来他暗自调查,虽然并无实质证据,但蛛丝马迹都指向龙椅上那位。
对于这位所谓的父皇,他渐渐没了儿时的敬重。
父皇,已经不是以前那爱国爱民的父皇了。
“本王不怕没爹,倒是宁小姐继续浪费时间,可能没了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