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炘昔在荀攸灵的摇晃下睁开眼,却是没有回话,荀攸灵这才发现,嵇炘昔的双眼涣散着,方才那些行为全都是在其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
荀攸灵又尝试着喊了几声,见嵇炘昔还是毫无反应,她咬咬牙狠心一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嵇炘昔的脸上:“嵇炘昔,给老子回神!”
突然周围的一切都停了下来,被卷起的物件通通掉了下来,荀攸灵直起腰将嵇炘昔按在自己怀里,半晌,她推开嵇炘昔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嵇炘昔的眼睛眨了两下,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荀,攸灵?”
她茫然的对着荀攸灵伸出手去,视线却落在了对方鲜血淋漓的脖子上,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里半空中,然后她只感觉手心一暖,眼前一黑,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四章
看着晕倒在自己身上的嵇炘昔,荀攸灵眉梢一跳,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变故,急忙查看了一下嵇炘昔的生命体征,发现只是昏过去以后,她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她才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滋滋的泛着疼意,她伸手抹了一把,见自己满手的鲜血,沉默了片刻,差点没两眼一翻跟着嵇炘昔一块儿晕过去。
荀攸灵嘴里念叨着:“死了死了,这下死定了。”一边捂着脖子左右看了两眼,见地上散落着不少的纱布,她胡乱拿了点捂在脖子上,然后一手吃力的将嵇炘昔扶了起来。
她干涸的灵力已经无意识的开始从嵇炘昔那汲取灵力,荀攸灵挑挑眉切断了这种联系,两人现在都是病号,嵇炘昔体内那点灵力还是留给她自己滋养身子吧。
荀攸灵也没心思去收拾身后的这个烂摊子,她慢吞吞的带着嵇炘昔往外走,来到电梯口的时候,发现因为之前怨灵导致的电梯故障还没有修复过来,她差点没口吐芬芳。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脖颈处一跳一跳的疼,于是告诉自己要冷静,认命的推开了一旁的楼梯门,开始三步一停的爬楼梯。
终于快回到她们之前的楼层的时候,荀攸灵已经满头都是汗,她侧头看了眼自己肩头丝毫没有要醒转的嵇炘昔,嘀咕道:“您老倒是两眼一闭啥也不管了,可怜我在这累死累活的,到底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却见嵇炘昔的脸上蹭到了不少她脖子处的鲜血,荀攸灵伸手擦了擦,发现嵇炘昔的眉心有一点红怎么也擦不掉,她眸光闪了闪,自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荀攸灵累趴在走廊里,被路过的护士发现的时候,吓得人家还以为见鬼了,差点没一巴掌呼上来,好在最后关头,荀攸灵用变调的声音阻止了对方的动作,对方才看清两人的状况,急忙喊了人过来帮忙。
......
第二天的时候,嵇炘昔从深深的疲惫中醒来,她好久都没感觉身体这么累了,她盯着医院的天花板,好半天一动都懒得动,但是脑海中开始逐渐闪现昨晚的记忆片段。
她扭头看了看窗外,发现此刻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紧接着荀攸灵满身是血的画面就闪过她的脑海,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失声喊道:“荀攸灵!”
荀攸灵怎么样了?
就在嵇炘昔着急下床去找人问问情况的时候,床边的帘子被一把拉开:“别找了,姐们在这呢。”
嵇炘昔这才看见,荀攸灵此刻正穿着病号服躺在昨晚病房里空着的那张病床上,身上不少地方都缠着绷带,其中脖子上的最为显眼。
但是看说话的样子倒是精神的很,嵇炘昔松了口气,就势倒回床里,说道:“真可惜,昨晚居然没把你一起送走,看来我的好日子真是遥遥无期了。”
“诶哟呵,你就死鸭子嘴硬吧,谁刚刚一醒来就喊我名字来着,那叫的真的是情深意切,我都没忍住小脸一红。”荀攸灵不方便动脖子,但不妨碍她躺在床上还嘴道。
嵇炘昔抿抿唇翻了个白眼,却感觉脸上有点刺痛,她伸手按了按脸,摸上去确实有些疼痛,她开口问荀攸灵:“我脸怎么了?不会是毁容了吧?”
“咳咳咳,那什么,美着呢!就是昨晚让那怨灵给伤着了,要不了几天,估计明天就恢复如初了。”荀攸灵眼神闪了闪,被咳嗽扯到伤口,疼的皱了皱眉。
天知道,为啥怨灵在嵇炘昔身上割出那么大一道口子,转眼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为了叫醒嵇炘昔扇的那一巴掌,至今还明晃晃顶在对方脸上。
嵇炘昔半信半疑的侧头看向荀攸灵,见到对方脖子上的绷带时,她到底没继续追问下去,昨晚的记忆她并不能完全想起来,有很多都是细碎的片段。
但她记得荀攸灵身上大部分的伤是怎么来的,那不是怨灵导致的,是最后她身上不明原因的异变,间接导致的。
想到这,嵇炘昔抠着床单,看着窗外像是抱怨般的说了一句:“荀攸灵,你真的很弱。”
“看把你能的,我弱?我那叫大器晚成!嵇炘昔我警告你,别随便质疑我的能力,总归管你那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别给我想些旁门左道的,老老实实在我手下,把债还清了再来和我讨价还价。”荀攸灵躺在床上,气势十足的说道。
嵇炘昔挑眉回头看向荀攸灵,打算和她呛上几句,却一眼撞进了荀攸灵趾高气昂看向的她的眼神,那双眼里没有嘲讽和得意,有的是满眼澄澈的笃定,她一愣拿过身旁的枕头扔了过去,嫌弃的说道:“无良奸商!”嘴角却是没忍住向上勾了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