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庚听着她的话,震惊的抬起头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晗灵公主附下身子,看着他轻笑道:“你看你这不是给不了吗?办不到的事莫要轻易许诺。”
然后她也不顾叶庚的反应,双脚一驾马背,她身下的骏马便带着她向前方疾驰而去,她脸上却没了方才的笑意,有的只是淡淡的无奈和落寞。
晗灵公主逐渐消失在了嵇炘昔的视线里,嵇炘昔回头看站在原地不动的叶庚,见他久久的凝视着晗灵公主远去的方向,低低的说了一句:“公主想要的东西,我也想要。”
之后场景再次变化,这迎亲的队伍一路往阳崇国而去,路途中晗灵公主时常戏耍叶庚,还笑他面若女子没有阳刚之气,叶庚从来不会阻止也不会反对她的言行,相反的有时候明知前方是陷阱,他依旧会一头扎进去。
嵇炘昔能感觉到叶庚周身那肃杀之气渐渐的不见了踪影,她看的出来这个护卫对晗灵公主这个阳崇国未来的皇后,产生了爱慕之情。
同时她也发现自己是和叶庚绑定在一起,她所看到的都是叶庚的经历。
紧接着,迎亲的队伍回到了阳崇国,阳崇国王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以此来表示对晗灵公主的重视,做为一路在各种伏击中将晗灵公主安全送回的叶庚,也是收到了阳崇国王的赏赐,但是只有嵇炘昔看到了叶庚目送晗灵公主站到阳崇国王身边时那紧握的双拳,以及当晚大醉睡倒在街边的模样。
阳崇国王感念叶庚此行辛苦,准许他休假一段时日,但是叶庚不过在家待了两天便按耐不住提早结束了休假,晗灵公主已经入住后宫,他是外臣应当避嫌不可再私下会面,但是他是皇上的贴身护卫,如今升了护卫统领,本就在宫内当值,偶尔可以远远的见上晗灵公主一面。
之后的时间了,阳崇国王时常和他诉说晗灵公主与一般女子的不同之处,叶庚每每听着表示赞同,却也痛苦万分,自认晗灵公主的特别之处他比起这阳崇国的任何人都要了解。
很快的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晗灵公主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少,即使有也不过是客气疏离的礼貌,他知道她不快乐,阳崇国王也时常抱怨不知该如何讨其欢心,他忍着内心的痛苦帮着出谋划策,希望可以使其快乐,但是却收效甚微。
后来,他突然发现晗灵公主又恢复了往日了神采,那自信张扬的笑容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他感同身受的也觉得快乐起来,但是好景不长,很快便传来了晗灵公主被幽静在自己的宫殿之中,阳崇国王也是对此避讳万分,不愿与他人说起其中缘由。
这样的日子僵持了多久,叶庚就有多久不曾见过晗灵公主,直到他再次见到晗灵公主,发觉对方整个人毫无生气,身形更是清减了不少,往日最爱穿颜色艳丽的衣裙,也全变成了素净的样式。
他看着心如刀割,却无法上前问询一二,他看得出晗灵公主和阳崇国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属于皇室秘闻,不是他可以探询的。
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会渐渐的好转,但是嵇炘昔突然脑中一阵的疼痛,晃过的全是叶庚痛苦的面容,似乎是一段他不愿再次回忆起的记忆。
好不容易,嵇炘昔感觉那不适之感消散,画面又稳定了下来,阳崇国王正面容阴沉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叶庚,沉着嗓子问道:“你当真要这么做?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叶庚抬起脸,往日那张秀气的面庞如今不修边幅布满了沧桑,郑重的回答道:“臣愿为晗灵公主守灵,当年是臣将她从南沾国接回,陛下嘱托万要护好公主,如今晗灵公主,殁了,臣孑然一身愿以身守其死后安宁。”
晗灵公主死了?嵇炘昔略略有些吃惊,想来这一定让叶庚一场痛苦,方才才不愿意回忆其中种种。
阳崇国王听他说起当年迎亲之时,也是面露怀念之色,但是很快他转过身坐回到龙椅上看着叶庚,目光如寒霜一般,淡淡的开口道:“你可知,她是朕的妃子,朕绝不允许其他男子在其左右,哪怕如今她已生死。”
叶庚的身子一震,漠然的闭上了双眼,平静的说道:“臣明白。”
阳崇国王看了下方的叶庚良久,一挥手开口道:“你所求之事,朕准了。”
叶庚的面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略带哽咽的说道:“谢陛下恩准。”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嵇炘昔,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评说这件事,叶庚肯为已经身死的晗灵公主放弃做一个男人,却没有勇气在当年晗灵公主笑问他的时候带她离开,但是嵇炘昔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感慨,耳畔突然响起了荀攸灵的声音。
“嵇炘昔,醒醒,你什么情况?都这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嵇炘昔睁开酸胀的眼眸,轻揉着太阳穴站起身子,发现自己还在之前的大殿之中,但是身边已经没了看守他们的人,七爷的人都和下面的那个将军战成了一团,身侧葛蓉依旧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看到她醒来也不过就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那边蒋桥正在处理成文星身上的伤口,两人在小声说着话,她也没心思去细听两人在说什么。
“嵇炘昔,你不会是傻了吧?你可别吓我!这人怎么说倒就倒。”荀攸灵拿手在嵇炘昔的面前晃了晃,担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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