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扭头就看见嵇炘昔笑眯眯的冲他招手,他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敢情这大爷真是叫他。
现在的画面在荀佑看来极度的诡异,原本和他一起抵御众人的荀纳乾突然撒手跑去找嵇炘昔聊天,嵇炘昔说话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他重伤的师妹。
荀纳乾戒备的挪近了嵇炘昔几步,疑惑的问道:“嵇丫头,你恢复意识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嵇炘昔”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说道:“恩,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但是我想找您帮个忙,待会儿我要从这个身体内剥离出一个灵体,在那期间我希望您确保没有人打断这个过程。”
荀纳乾面上的肌肉抽了抽,现在面前的人是在教他做事?他都还未确认敌友,怎么可能就这么听话照做。
就在荀纳乾打算再询问几句的时候,外头的进攻突然猛烈了起来,荀佑大喊道:“师父,我撑不住了,你们什么情况啊?性命攸关的时候在那聊什么天啊?”
荀纳乾暗骂了一声,就要回头帮手,这时候“嵇炘昔”突然说道:“诶,大爷,我话还没说完呢。”
嵇炘昔抬眼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眉头微微皱起,眼底划过一丝冷漠,她叹气举起手打了个响指。
周围正在集火的人,只感觉到这石室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稳住身形,紧接着就看见石室中那巨大的雕像突然缓缓的动作了起来。
这一变化让所有人都是一惊,不少人一边开木仓一边喊着后退,连荀纳乾也是震惊的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石像。
木仓火击在石像上,没有对石像造成任何的伤害,这一下除了石像下的嵇炘昔四人,所有人都因为恐惧退出了石室,远远的观望着石室里的变化。
荀佑看了眼面前正在弯腰像他们而来的石像,咽了口唾沫问荀纳乾道:“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撤?”
荀纳乾肃着脸,紧盯着面前的石像,这么大的石像原本远看着就存在感十足,如今距离拉得这么近不可谓不震撼,荀纳乾咬牙摆开了进攻的架势,说道:“别慌,见机行事。”
石像弯腰的角度越来越厉害,隐隐有种要将下面几人压住的意思,不仅如此石像的双臂也在随着动作逐渐收拢。
眼看着石像下一刻就要压倒人头顶了,荀纳乾手里的扇子已经金光闪闪随时准备出手,而石像就在这时突然停下了动作。
荀佑愕然的环顾四周,然后不确定的对着荀纳乾说道:“师父,这石像,现在是在护着我们?”
如今的石像双手抱肘,弓腰将四人护在身下,只余下腰两侧的狭小的空档,外头的人要想进攻就只能从这两侧进来。
木仓伤害不了石像,要想造成伤害,得用一定威力的爆破才行,荀纳乾很快的评估出了现在的情况。
“大爷,现在您可以听我说两句了吧?这位小哥也一块儿吧。”“嵇炘昔”再度开口道。
荀佑惊疑不定的指了指自己,然后就见荀纳乾走了过去,他也只好闭嘴跟上。
“嵇炘昔”扶着荀攸灵,看着荀纳乾说道:“按着我方才说的,如今其他人想要过来就只能从这两个空缺进来,我希望二位能帮我这个忙,阻止他人进来,事后定不会少了二位的好处。”
荀纳乾没有立马答应,他上下打量了嵇炘昔两眼,才问道:“你不是嵇丫头?你说你要剥离一个灵体出来?剥离出来的是谁?你既然能操控着石像,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动手,反而拜托我们?好处不好处另说,我们又怎么信你?”
“嵇炘昔”赞同的点点头,手指轻点着面颊说道:“您说的有道理,我这么和您说吧,我可以操控这个石像不假,但是等会儿我做事的时候便不能分神,所以待会儿我没法操控石像。”
“而现在这个身体里需要被剥离出来的灵体,可不是一般的灵体,要是一切顺利那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若是中途被打断或是出了岔子,那就是今天在座的都是天师也得交代在这,我这么说你们可明白?”
见荀纳乾还是面色难看,“嵇炘昔”又补充道:“至于我是谁,我现在说出来你们也不会信,等出去了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说,您只要相信我们是一家人就是了。”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怎么可能说服得了荀纳乾,他还要再问询几句,荀攸灵咳嗽了一声,扶着嵇炘昔站直了身子,回身看着荀纳乾说道:“师父,就信她吧,在僵持下去,对我们大家都没好处,我相信她不是坏人。”
荀纳乾看着荀攸灵那张惨白的脸,半晌冷哼了一声,扭脸喊道:“荀佑守着西边,东边我来!”
荀纳乾都发话了,荀佑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各自在两边站好,之前因为害怕躲出去的人见里面没了动静,又开始往回跑。
人群中有一人观察了石像片刻,又看了看周围不敢轻举妄动的人群,伸手压了压自己头上的鸭舌帽,举木仓就是一梭子打在石像上,然后扯着嗓子喊道:“不过是个死的,干他丫的!!!”
有人带头总是容易将气氛煽动起来,顿时人群又开始往石像靠近。
“禄先生,我们要不要也上?”一个男人小声的询问着。
这个被称为禄先生的男子,推了推面上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状况,又看了眼不远假模假样放木仓的那队人,开口道:“不急,来的时候小姐交代过了,尽可能不要和定玄观交恶,但是也别拉的太近,还有留神注意倪佬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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