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洲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面上沉静如水。
手里握着签字笔,一边继续着该做的工作,一边分出了些许闲情,淡淡回应了陆立言:“不用理他。他喜欢发,就让他发。”
“什么时候收到法院的传票了,再来操心这件事不迟。”
陈敬洲从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过。
又或者说,现在的他,早已对陈清野不屑一顾。
他唯一需要忌惮的,是陈文渊这几十年来的根基。
但凭借他现在的资本与能力,就是熬,也能熬死一整个陈家。
见他如此智珠在握的样子,陆立言总算松了口气。
卸下了小小担子,拉开大班台前的椅子坐下,装模作样的扶额叹气:“真是头疼。”
“法务部每天都要分出个人手,处理这点琐事,真是烦不胜烦呐。”语气微顿,抬眸瞧他一眼,笑笑道:“看在我们这么辛苦的份上…老板,涨涨福利吧?”
陈敬洲放下签字笔,拿过陆立言搁在台面上的律师函,三两下卷成了筒状,往边上的纸篓里一扔。
跟着,点上了一支烟。
垂手掸落了烟灰时,那一点星火,顷刻烧灼了文件一角。
陈敬洲吐出了一口烟雾,想了想,便邀约道:“过两天我带小迎去京川度假,你和沈述要不要一起去玩?”
“没年没节的,度的哪门子假。”陆立言拿起那根签字笔,在手里百无聊赖的转了转,道:“怎么,是你们夫妻俩,迟来的蜜月期?”
陈敬洲但笑不语。
陆立言说:“选址不够浪漫吧,京川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了,谁家度蜜月还带着俩电灯泡的,不怕兄弟们碍眼?”
陈敬洲动作缓缓地抽一口烟,说:“只是去散散心而已。你不想去就算了,我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