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之上,周正吊在杨骁身下,感受到滴落在身上的血迹,抬头看着被绳子拉直身体的杨骁,嘴唇颤抖地沉默了好一会,咬牙喊道:“杨骁,松手!”
悬挂在绳子与树干之间的杨骁,此刻已经憋得脸色涨红,完全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咬紧牙关,拼命坚持着。
血液沁透麻绳,逐渐脱手。
周正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微微坠了一下,开口喊道:“杨骁,你听我说!你他妈的听我说!你已经受伤了,以你现在的体力,根本没办法把我拉上去!这么耗下去,咱们俩都他妈得玩完!松手!”
杨骁很想开口回答,但此刻的他感受到在手中缓缓溜走的绳子,只能咬紧牙关,把注意力都放在一件事情上,才能勉力坚持。
“砰!”
忽然间,一声枪响在悬崖上倏然响起。
“嘭!”
子弹飞旋,打在杨骁作为支撑的树干上,铲飞了一大块树皮。
杨骁感受到树枝的震动,险些脱手坠落。
循声望去,此刻在悬崖之上,裤子已经被血染红的潘卓,不知何时已经爬了起来,手中正握着傅广利的那把枪,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狰狞的脸颊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
“砰!”
又是一声枪响,但这次子弹却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
潘卓本就身负重伤,一整天都在发高烧,再加上失血的症状,让他的视线阵阵发黑,连看东西都重影了。
手枪这东西,主要技巧除了三点一线,还在于腕部发力,本身的后坐力并不大,但潘卓开完这一枪,身体却明显地晃了一下,也不知道是重心不稳,还是被枪声震的。
悬崖下方,周正并不能看到上面发生了什么,不过在听到上面的枪声以后,还是破口大骂道:“杨骁!你他妈等什么呢?松手,自己跑!”
“闭嘴!”
杨骁终于发出了一声咆哮,在潘卓的刺激下,肾上腺素爆发,竟然微微将周正向上提了十多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