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时徽走到校门口就看见一辆黑色suv停在学校门口,司机降下车窗,说:“时老师,下课了吗?有空约个饭吗?”
时徽熟练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说:“你很闲?”
“总得吃饭吧,接你一起去吃个饭怎么了?”车挂挡后,柯景行问:“想去哪吃?”
“我回家吃,我不喜欢在外面吃饭。”
“行。”
时徽:“我今天留意了那个徐令羽。”
“感觉他怎么样?”
“有点阴沉,可能是学习压力大,也可能是遇上什么事了,反正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不清楚他是不是一直都这样,他成绩怎么样?”
“成绩一直在中上游,在附中里是中上游也很厉害了,以后考个211什么的没问题。”
时徽沉默了一会,问:“徐丽是做什么的?”
“是钟点工,一天要跑三四家给人家做饭打扫卫生,挺不容易的。”
“所以徐令羽和徐丽的接触时间应该不会特别多,他小时候父亲有家暴倾向,父母离异,跟着母亲,母亲工作幸苦,所以他只能好好学习,可能徐丽也是一直告诉他除了学习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他听话懂事,学习成绩不错,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会懂事的让人心疼,他们就像是家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是自己却不知道该向谁求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说出来,因为他们只知道自己要扮演一个看着懂事又坚强的孩子。”
时徽的脑海里浮现出尹文岚的面孔,似乎又听见了尹文岚无奈又苦口婆心的声音:“妈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你好好学习然后又份好的工作,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和他离婚了。”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我只能靠你了。”
过去的记忆在他低声呢喃的时候一股脑涌进来,他觉得心头那种压迫和窒息感再次袭来,似乎有一块石头压在浮在水面的他身上,他扑腾着胳膊努力让自己浮起来,但是身上的重量不断增加,就快要将他压倒,沉入海底。
柯景行从后视镜里看他,小心地问:“你没事吧?”
时徽揉了揉眉心,很坦然地说:“没事,为什么突然问我?”
“就是看你脸色不太好,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没什么,我习惯了。”
柯景行没说话,从他见到时徽的那一天起,他似乎一直就像这样,背负着什么一直往前蹒跚而行,他不会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像一只夜行的野猫,遍体鳞伤,却只是躲在无人的角落里自己舔舐伤口。
车停了下来,时徽看了看周围,警惕地问:“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
“你还记得这是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