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元”
丰元是新进的居幽宫的太监,不似旁人进来就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倒是挺轻松自在的。
丰元一把抱起陈美人,边疾步道:“娘子衣服都湿尽了,你快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吧。”
实话说,公子载现在冻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裹紧被子,里面塞上汤婆子,他终于缓出一口气。
箜篌拿出伤药要给公子载敷面,他道:“要先冰敷再用药!”
箜篌忧心道:“娘子忘了,宫中美人是没有资格用冰块的,更别说用来敷面了。”
她现下很心疼女公子这张脸,虽然知道受苦的不是她家女公子,此刻也不由得沁出眼泪来。
丰元默默走了出去,不一会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手中端着盆子水。
“这是锦秀宫娘娘用过的冰块,化成冰渣子了,我讨了过来,快用帕子浸浸!给娘子敷上!”
公子载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如今倒被一盆子冰渣子水惹得鼻酸。
“萧淑妃不是说不准人侍奉我吗?你们不怕责罚?”
丰元忠心道:“奴才既来到居幽宫,便是娘子的下人,为了娘子受罚,心甘情愿。”
莫说箜篌,就连公子载也多看了这个太监一眼,千金易得,忠仆难寻。
经过今日一事公子载算是明白,他能高高在上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份,何时他从高位上跌落下来,愿意跟随他的,恐怕一人都无!
陈嗣音好歹还有一两个忠仆。
箜篌边仔细为他敷脸,边有意无意地诉苦:“娘子啊,自从我们来这宫里,受的责罚少吗?宫里的嫔妃们处处针对,连带着下人都不给我们好脸色,娘子是病糊涂了,责罚是家常便饭罢了。”
公子载回想着,他一直觉得陈嗣音嚣张跋扈,连他都不给好脸色,宫中应该没人能欺负了她去。
“我有些事情是记不清了,比如呢,比如我们会受到什么责罚?像今日这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