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载虽然也看不懂陈嗣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甚至他也觉得地方有些太过简陋了,但是听到母后这样讥讽的话,他恨不得上前吵上两嗓子!
这时国子监祭酒王知林起身道:“太后,您可能真的误会皇上了,下官不才,想要卖弄一下。”
太后白他一眼,随他说去,心里暗道: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能把这四面透风的破亭子说成一朵花?
国子监祭酒王知林走到中间的桌案前,那桌案上,东边放着一个细瓷瓶,西边放着一面铜镜,这两物中间放着的是一个小铜钟。
刚进来的时候,许多人猜测皇上这是何意,都没有猜出来。
王知林拜了一拜皇上,随手拿起小铜钟敲了起来,钟声清脆,使人心旷神怡。
他边有节奏地轻敲着,边缓缓说道:“东瓶西镜,臣斗胆揣测下圣意,皇上的意思是希望臣等钟(终)声(生)瓶(平)镜(静)。”
众皆恍然,陈嗣音点头赞许地看着他。
王知林放下铜钟,径直走到亭子中竖立的柱子上,那柱子在诸臣的背后,又很普通,是以众人都没怎么注意。
他朗声道:“诸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乌木,更没有注意到这乌木上系着的红绳金铃。乌木不腐不朽,系了红绳金铃的乌木,在圣籍上都是求仙问道的法器。
不是臣卖弄文采,先秦的《诸子籍》中,那句‘红线金铃系福盟,乌木前座拜长生’这句诗,恐怕在座的没几个能吟出来。皇上是一心为我等祈福,可莫嫌地方寒酸啊!”
话到此处,那些刚才嫌弃不已的诸侯王,早已变了颜色,纷纷道:“望皇上不计较臣狭隘,乌木神仙不计较小人无知......”
太后早已变了脸色,此刻谁人不暗笑她短见。
王知林还没完,他走到亭子中最大的版画前,这个用黑檀木刻出来的画,散发着阵阵幽香。
那刻痕里面填着各色颜料,刻纹凹凸,上面的花鸟,十分栩栩如生。
美则美矣,但这画能有什么新意?
只见王知林将版画稍稍调整位置,正午的阳光设在黑檀木板上,太阳的光线顺着木板的缝隙洒在地面。
那花鸟的焕发了神采,王知林道:“诸位请往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