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山洞,来到了岁远镇的郊外。
今日郊外人流异常繁多,官道上有许多面相愁苦的百姓,他们并没有往镇中而去,而是挤挤挨挨地朝反方向走。
他们身上脏污,瞧不见一丝精神气,瞧见流放队伍之时,也不似常人那般探去好奇的目光,而是眼神死灰,麻木。
“这些人要去哪里?”周涵絮皱眉觑着那些百姓。
“今年雪灾严重,临近几个镇农田被毁,颗粒无收,他们吃不饱,都快饿死了,是去逃难的。”
看着这些受苦的百姓,裴钧逸也收起嘻哈的笑容,面色深沉。
“官府没有放抚恤粮不成?”
岁远镇等城镇冬日严寒,云颂陵记得,往年都会发放抚恤粮过冬的。
“我记着岁远镇的县令唤孙潜,名声一直不错,应该不会做出吞没抚恤粮之事。”
云墉链此前偶然路过岁远镇,遇见过孙潜,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今年天灾不断,春日地动,夏日蝗灾,秋日水灾,冬日雪灾,大胜各地收成都不好,官府放的都是往年的陈粮。”
裴钧逸没有说的是,就算是陈粮,岁远镇也不曾放下去。
月余前,他爹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道岁远镇县令被县丞架空,县丞贪墨了上头发放的抚恤粮,闹起了饥荒,饿殍遍地。
此次他来此,除了他爹玩笑的一句培养感情外,还需要调查信件中所述是否属实。
云辛籽知道裴钧逸来此肯定有别的目的,但是她并没有过问的意图。
更准确地说,她没有心思。
“籽儿,你没事吧?”
云辛籽望见家人担忧的目光,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