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遭人群围得够多,沈县丞才清了清喉咙,装模作样地摇头摆尾。
今天他穿了一身破旧的棉长袍,斗篷都没有,倒是有几分清廉官的模样。
他假意抹了把眼泪,借着袖中刺鼻的气味,逼出眼泪。
“岁远镇遭遇雪灾,灾情十分严重,本官深感痛心,然,本官无用,一直未能替大家伙解决困难,教你们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是本官之错啊!”
沈县丞声泪俱下地说着,还躬身行了个大礼,为民着想的人设拿捏得挺不错。
那些原本对着县丞有些不满的百姓闻言,只能呐呐不语了。
人家官老爷都这般说了,他们能反驳什么。
“自冬日以来,时疫不断,愈发严重,尤其是此处,都是病死的时疫患者,当知,那些疫病会通过尸体传遍各处,本官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将此处烧了,将疫病止于此处!”
听了这话,百姓们虽然心中不敢苟同,可沈县丞在岁远镇只手遮天,谁能抵抗得了他,只能叹气,暗道那些人倒霉。
王柔儿坐在马车里遥遥望着,轻咬着一口点心,十分闲适。
能亲眼瞧见云辛籽去死,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前些日子派进去的两人想必已经挑起众怒将云辛籽制住了,只要放了这把火,将人活活烧死,就万无一失了。
王柔儿顿觉浑身轻松,摸着肚子,又多用了两块点心。
忽然间,她瞳孔一缩,手中的点心倏然掉在地上。
她看到了什么!怎么会!
那不是云辛籽吗!
她怎么会好好地走了出来,周遭还围着一群人,如同众星捧月般,反观自己,孤身出门,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
王柔儿又妒又恨,恨不得立刻下了马车,将云辛籽这张依旧姣好的脸毁了,好教她不能再吸引男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