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居琅看一国公主这么可怜,有些物伤其类,当即答应下来,反正已经默默同行了几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何必言谢,我也不要你的东西,权当做是日行一善了。”言居琅道,又问,“雁兄呢?”
雁景惟没什么所谓,他似乎对什么都没所谓,跟着队伍也不过是想和陆听澜说点什么,现在陆听澜不想修炼了,他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现下不拆伙,也是因为事情并不算急。
至于陆听澜,言居琅没问。
陆听澜也不在乎,他想起系统给的原著里,好像是有这么一出英雄救美而后牵扯出争风吃醋的事情来,唔,这位公主还要为他不肯嫁与魏国皇室……
陆听澜这下看言居琅和余真的目光都不太对了。
队伍着急忙慌的又赶了一程,到了一处驿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而余真也从马车里走下来,在驿站里歇息。
言居琅有皇室的出身,倒是不避讳,与余真道明身份,迎来余真惊讶的目光。
余真是真惊讶,“修仙有这样好吗,能叫你舍去所有富贵?”
平头百姓不清楚,只以为修道者就是仙人,但余真出生皇室,见识多些,知道修道也是要一步步去进阶的,又极为看中天赋,这可不是身份能赋予的。
言居琅自恃天赋,又拜了最好的剑宗师尊,语气有些微妙的得意,“凡有所谋,必要有些付出的,舍了富贵荣华,得遇大道无边,是很合理的。”
余真不懂这个,但她想到了自己,不免黯然神伤。
从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成为棋子,便是想修仙也无门路,更别说母妃幼弟还在他们手中。
适逢此时,长史清点完损失,前来回禀,脸色颇为忐忑。
余真一瞧心里便有了底,也不避讳言居琅等人,道,“大人还请直言。”
长史道,“要呈给魏国的岁供一应都好,并未有所丢失,只是公主的嫁妆……被抢了大半。”
“这马贼倒十分清楚本宫这里有什么。”余真绷着肩,不叫自己塌下来。
这一瞧就是有事,加上言居琅与马贼交过手,见他们撤得极快,一看就很有筹谋,便忍不住好奇问了问。
“应当是我那好弟弟派人做的。”余真心里憋着一股气,憋了许久,她亟欲与人诉说。
但上不能对父皇母妃,下不能对宫女嬷嬷,也就此刻,对上这几个日后极有可能不会在见的修道者,才能发泄几分。
“护卫军再混账,也不能这般没用,怎么马匪一来,各个跑的那样快,不然为何只劫掠了我的嫁妆,却没有动给魏国的岁供,那马贼将我陷在黄沙里,也不过是因为我曾……”
余真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虽有未尽之言,但其余几人一听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陆听澜却生出了兴趣,“那岂不是正好可以趁着此事返程?叫岁供队伍继续便是了,你可以回去讨个公道。”
余真转过头,双眼亮起一瞬,又黯淡下来,“回不去了。”
她是没有办法再回去了,甚至今日之辱,日后也不一定能再还回去。
余真是宛国皇帝排行第七的女儿,前面的几个公主不是夭折就是已经嫁做人妇,也有嫁入晋国郢国的,总之如今宫里最大的公主就是余真。
母妃受宠,父皇宠爱,余真便嚣张跋扈了些,加上又有那么一点点的野心,叫她开始觉得不公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