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开口,张丽就说:“弟啊,那铜牌我早给你了,你能记我一份,姐心里感动。本来这钱姐不该要,现在我就厚着脸皮,不推辞了,姐就要五十万,剩下的你们俩自己分,成不?”
我和大海面面相觑。
不是张丽狮子大开口。
而是这份额,低了。
再怎么说,这钱的源头,来自钟馗吞金牌。
要没这个,我们空口白话,也变不出钱来。
这出乎我们的预料。
在我计划里,张丽分四成,才最合适。
大海也不愿白占这便宜,忍不住问:“姐,你怎么就只要五十万呢?”
张丽一手扶着酒品,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眶微红。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这钱来得凶险,瞧你们挂的这一身彩,这是你们拿命拼来的,我能占你们大便宜?”
“就这五十万,我要着都亏心。要是再多点,下半辈子,我要睡不着咯。”
晶莹逐渐溢出眼角,张丽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
“不怕跟你们讲,姐以前这二十来年,过得有些遭罪。简单一句话,重男轻女。”
“我那没人性的爹,嫌弃我妈不下蛋,嫌弃我不长根,打从我记事起,三天两头就得遭顿打,稍微有点不顺心,他就拿我娘两撒气。”
“后来,我妈挨不住这种日子,丢下我自个跑了,我爹变本加厉,说我妈那份得我替着受。我小学没读完呢,他就说我一个女的白费这钱,让我退学,干活。”
“我没书读,被他拴家里干活,他倒是潇洒,无事一身轻,整天闲得慌,不仅沾了酒,还染了赌。钱输光了,就又拿我撒气。终于,等我年纪大两岁,我也偷偷跑了出来。”
“但我一没技术,二没学历,正规工作没地儿找,力气也不够大,想有口吃的,总得要钱,这才干了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