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老槐树下,谢淮照常将笔墨纸砚摆好。
他今日一身素净的青衣,墨发只用一只木簪固定,一派清雅之姿。
“清墨哥哥,你今日替我作幅画吧!”
一名穿着绸缎罗裙的少女凑到他面前,娇横无礼地命令道。
她的一身打扮与周围粗布衣衫的村民们格格不入。
瞧见少女,手中拿着铜钱排队找谢淮回家书的村民们自觉退到了一旁看热闹。
这许娇娇可是村长家娇养大的女儿,他们可惹不起。
“清墨哥哥,你说话呀!”
许娇娇又凑得近了些,自来熟地想要伸手去扯谢淮的袖口。
谢淮冷脸避开她的手,眉头紧皱,眼中闪过厌恶之色。
这人三天两头上门找茬,妨碍他的生意,害得他这几日赚的银钱都变少了。
一想到给棉棉请郎中治眼睛的时间又要推迟,他心中愈发的不悦。
“姑娘要画什么?”
他的声音独一无二的好听,如玉石相击,又似深潭坠玉。
只是前音如玉,温润尔雅,余音却似冰,冷冷清清的,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若是京中脸皮薄的闺秀,此时定然已经白了脸,哭着跑开了。
可许娇娇偏生爱吃这一套。
比起村里那些腆着脸追求她的男子,她对谢淮更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