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清楚宁浅予的性子,温和良善,就是宁清妍大闹紫芳园,宁浅予都没追究,又怎么会因为宁霞讽刺几句,就要将毁其容貌?
所以这几件事,只怕还要推敲一番。
宁霞知道老太君不信,将后边家丁捆绑着的重要证人立夏,一把揪出来,道:“这丫头已经承认,是宁浅予指使她下毒的。”
老太君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云嬷嬷看了眼老太君的神色,道:“立夏跟着大小姐才不过两月,这般私密隐晦的事情,大小姐还会指使她去做?可不是被人利用了才好。”
“云嬷嬷这是什么意思?”孙倩如显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慢吞吞拿起手中的帕子,擦拭嘴角的茶渍,道:“立夏原是我的大丫鬟,我忍痛割爱,将她送给大小姐。”
“难道云嬷嬷还会觉得,我指使她害大小姐不成?
“老奴可不敢擅自揣测。”云嬷嬷嘴里说着,可脸上没有半分惧意。
“立夏护主,心早就是宁浅予的。”孙倩如指着立夏,嗤笑一声:“就是我想使唤,也使唤不动。”
不止是孙倩如,就是宁清妍也道:“我在后边祠堂,都听闻立夏忠心,替大姐姐挨打,想必大姐姐是极为相信立夏的。”
立夏脸上还带着淡淡的青紫,抖若筛糠,却不曾抬头看任何人。
老太君有些狐疑:“我看,还是要好好的审问,先上夹刑,立夏挨得过,就说明所言可信。”
夹刑,就是五根相连的木棍,将受刑人的五指夹在中间,两边使劲,往往都是逼供所用,一般情况,受了夹刑的人,五指轻者断裂,重则残废。
这对于立夏这样,不做粗活的大姑娘而言,十指纤细,夹棍下去,基本上一双纤纤玉手,就算是废了。
立夏闻言,这才慌张的抬头,道:“大小姐,事情是您指使的,奴婢不想手被废掉,难道您还不说实话吗?”
“是您说,您是宁相府大小姐,却被小小的宁霞欺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要把她的容给毁了。”
“立夏,我何曾说过这话?”宁浅予这才淡然开口:“我没指使你下毒,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拿莫须有的话,来诬陷我。”
立夏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眼眸中的痛色清晰可见:“大小姐,枉费奴婢真心对您,看来这锅,您是要奴婢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