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河又走远了几步,避开云予安:“都是血,很脏。”君清河不愿让云予安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浅色的衣服上已经渗了不少魔血,脸上大概也溅到了……没控制好。“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我又不会被吓到。”云予安再次靠近:“君仙师真厉害~还好有你保护我呢,快转过来让阿云看看受伤没。”君清河最吃不住云予安来这套,被哄着转回身来。云予安一瞧,也没有都是血呀。这有什么好躲的……莫不是受伤了想瞒我?这念头一浮现,云予安当即紧张起来。直接上手,又是扯起袖子、又是掀他衣摆的,前前后后都翻看了一遍,深怕衣服上有混进君清河自己的血迹。还好还好,没有。但毕竟不能真扒了人衣服确认,云予安还是怕有遗漏,更怕君清河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要是受伤了一定要说啊。”君清河抓住了云予安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假装脆弱:“我害怕。”云予安:?“不怕不怕,你特别强,赢得非常光彩~”君清河把嘴闭严实了,将云予安的手攥得更紧。云予安泄气了,猜测起君清河应该是怕见血。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难怪刚刚不敢杀魔族呢~哎呀~堂堂君仙师人前光鲜亮丽,背后竟还是怕血的小单纯呐!——云予安偷乐起来。这心情一好吧,对君清河死攥着自己手不放的行为都没了意见。云予安还十分热心且埋汰地揪起君清河的衣袖,帮他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做完这些,也不再浪费时间了,扯着君清河就往里走:“咱们先进‘须臾宗’,你还记得取剑要往哪走吗?”没等到君清河的回答,云予安也不恼,只以为他还没从恐惧中缓过来。眼前这个被‘尤家善财童子’用钱砸出来的须臾宗,当真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如今深山老林版的须臾宗完全没法比。光一个山门牌坊的宽度,就够抵好多扇魔宫大门。只是时过境迁,地上厚厚地枯枝败叶、角落杂草丛生。甚至有一些人为损毁的痕迹存在。云予安拾级而上。越往里,那群丑陋魔族活跃在此间的痕迹就越明显。云予安心下怀疑:“君仙师,你须臾宗里,还有留下什么让魔族很忌惮或者很觊觎的东西吗?”无回应……君清河虽有思索,但表面还在装傻——毕竟能光明正大牵小手。两人又往里走了许多,边上建筑开始密集起来。云予安有些迷失方向。这会儿扯着君清河,一点用处没派上不说,还拖慢了云予安的速度。云予安寻思着丢下君清河单独行动:“你先放开我。”君清河装聋。云予安先礼后兵,紧接着同君清河来了一顿蛮力拉扯。没成功……问题不大,还有办法。云予安平复好呼吸,将君清河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扯到了眼前。然后,痛咬一口。君清河猝不及防地被撼懵在原地。云予安得以在君清河愣神的功夫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并走远了。独留君清河白了脸色,杵在原地思绪凌乱。不是……阿云怎么可以……他怎么咬我呢……等君清河恢复思考的能力,才发现云予安早不见了。他抬起手来看,上面赫然盖着俩牙印。这头云予安刚痛击了君清河。转身就绕进角落去了,发现一个……脏兮兮的毛线球?理智让云予安忽略这个毛线球,径自离开。片刻后,云予安压不下奇怪的直觉又折返回来,忍不住蹲下看这个毛线球。好脏啊……云予安拿手指拨弄了两下。咦?君清河出现在背后:“怎么了?”云予安招手:“你过来看。”君清河闻言同云予安一起蹲下,却在靠近那个毛线球的瞬间,感受到了熟悉的妖气。云予安:“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毛线球……挺好看的?”君清河明白了阿云是想让自己注意到东西有古怪,直接点出:“上面附着了圣女云瑶姨的妖气。”云予安故作吃惊:“竟然这么巧?”君清河:“是很巧。若百年前就掉在这儿,日晒雨淋的早该没法看了。”君清河暗指这东西是有人故意为之。云予安:“你觉得,它被人丢在这儿有多久了?”君清河摇头:“不好判断。”云予安嫌弃脸:“好歹丢些正经东西啊,丢个毛线团子钓人算怎么回事,能钓到才见鬼了。”云予安一边嫌弃,一边朝君清河伸手:“来张帕子。”于是君清河亲眼看着云予安将毛线球包好,装进自己口袋里去了……钓到了,真见鬼了。云予安拍了拍手站起,招呼君清河:“你清醒了正好,速速带路,去藏剑阁。”君清河起身:“跟紧我。”待云予安进到藏剑阁,他终于明白了为啥迁宗时候带不走这些仙剑了。云予安沉思:“你们须臾宗的剑?都这么活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