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羡慕我吗……”小六子听完王还真的话,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天上的星辉洒落,将头顶的透明屏障,映射出清幽荧光,柔和且微妙。
“是啊,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人活一世,永远不要妄想所有人都理解你。唯有真正能理解你的,才能明白你到底为何心忧。”王还真看着漫天的星斗,轻轻的说道。
随着世界暗淡,夜色渐浓。漆黑的天空如棋盘,而那满天星斗则如棋子。洋洋洒洒的落满了整个棋盘,让人目不暇接。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这绝美的银河,本应是天上之景,但是不知为何,王还真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惆怅。他遥望着彼岸的银河。
那银河除了遥远,似乎就只剩下了沉默。他将手臂从头下抽出,伸进怀中摸索了片刻,取出了一枚白色的玉佩,举在眼前看着。
这玉佩乃是当初罗溥子道长临走之前,从林清研脖上取下的。在这个星光飒沓的夜晚,思念像是奔腾的潮水一般涌来,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既然今夜,无法与林清研携手共赏这漫天银河,那么就让他在这星辉之下,静静的思念。正所谓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王还真将那玉佩握在掌中,放在胸前,自嘲的笑了笑。明明刚才还和小六子,说一个人成长要看破情关,可是转眼他便开始思念故人。
“先生你笑什么?这银河太美了,那一颗颗星星都是天河水兵所幻化的吗?”听到王还真的笑声,小六子转头看向他。
“是啊,不过贫道并非是在笑这银河,而是在笑自己。明明刚才还与你说要看破情关,可是转眼便开始思念故人。”王还真轻笑着回答,手中却握着那玉佩不肯松开。
“故人?是何故人?先生你不是孤儿吗?”小六子侧过身子,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王还真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道:“给你说说也无妨,本就不是什么难言的事情。贫道未入道之前,乃是自北方逃难而来,这点你应当知道吧?”
“嗯,我先前听先生说起过。后来不是遇见了一位道长,才带着先生入道的吗?”小六子点头,似乎是觉得侧躺点头难受,他遂转身趴在了白羽上。
“没错,贫道本是孤儿之身,被道观的道人收养,那道人离开之后。就全靠山下村中接济,才勉强度日。贫道有一发小,名曰林清研。
经常来为贫道送饭,也正是因此,她与当时的我,才躲过了金人的屠刀。金人屠村之后,我们俩相依为命,一路坎坷逃难。”王还真回忆起从前,眼神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
“嗯,两个人很难吧?”小六子感同身受的小声说道。
“确实很难,饥一顿饱一顿乃是常事,还要时刻警惕金人的斥候。当时贫道无有修为,一路上跌跌撞撞,两个人互相扶持,也就这么过来了。”王还真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