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本该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行书绘画却锋芒毕露。一个本是嫁人年纪的女孩,却因为十几年前路过老道的话,苦苦等待着有人上门收徒。
听起来还算合理,毕竟那老管家都说了,顾大人对于这些神异之事,一直心生向往。但是奈何自己年事已高,加之又是老来得女,所以将全部的期望都放在了女儿身上。
但是仔细想来,在如今这个时代,这个顾大人的选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离经叛道。毕竟在普通人眼中,这是一个读书至上的时代。
即便女子不能参加科举,大多也都精通女子六艺,这是文雅的象征。而顾家作为一个书香门第,理应更是如此才是。
王还真坐在座位上,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来根据信息推测顾大人的性格。这是他的一种本能行为,多年以来,已经形成了习惯。
而就在他观察四周的时候,那灵雯子也在观察王还真。对于王还真太清道人的身份,她已然信了大半。因为身份可以伪装,但是实力和气度,是无法伪装的。
王还真虽然衣着简朴,但是从容有度。即便是坐在如此华丽的客厅当中,也并未有半点的不适,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四处观察墙上的挂画。
这种从容的姿态,是无法伪装出来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要么王还真以前身居高位,要么他就是经历了很多事情,见过了太多大场面。
灵雯子观察了许久,感觉王还真更像是后者。因为不光他自己衣着朴素,就连和他同行的人,也都穿的很是平常,虽然和普通百姓相比,肯定是不错。
但是还远远达不到衣着华贵的程度,由此可见,他们应当并非富贵人家,自然也就不太可能身居高位。身居高位之人,面对如此场景,表现出来的应当是平淡,而不是从容。
从容是不受外物影响,而平淡则是看多了,心中没有波动。这二者虽然相似,但表现出来的却完全不同。王还真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更像是一种从容。
因为他在认真观察着墙上的挂画,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所以他只能是后者,也就是见过许多大场面之人。
如此一来,似乎印证了他自己的说法。这让灵雯子对他愈发好奇,她看着王还真,笑着开口问道:“敢问道友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
听到灵雯子的话,王还真收回了目光。转头对其开口回道:“我们从北方出发,一路南下,准备去参加法会。”
“可是我上清的法会?”灵雯子闻言一愣,随后开口问道。
“正是!”王还真点头承认,随后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木牌,递向灵雯子。灵雯子此时还处在震惊当中,不为别的,只因作为上清道人,她自然明白。
自从太清一脉封山,已经有近十几年未曾有太清一脉,参与法会了。更何况,五年前还出了茅山一事,让太清宗和上清一脉有些许嫌隙。
现在王还真和她说是来参加法会的,这如何不让她吃惊。她愣了片刻,随后接过了王还真递来的木牌,将木牌放在掌心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还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