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夜里踢了被子,早上有点咳嗽,姚氏不放心他,便没让他去上学,自然也没在放学后去鲁师傅与南湘那边学艺。
前几个月鲁师傅基本上没教授太多技巧性的东西,都是让顾小顺一遍一遍地削木头,顾小顺没有任何不耐烦,也不会问削木头何时是个头?
顾小顺:主要是念书太无聊了,相较之下削木头简单又轻松,还不用动脑子。
饭一般都是南湘做,南湘的手艺不怎么好,她自己吃着都嫌弃,顾小顺却好似半点儿也不嫌弃,南湘做什么,他吃什么,一口汤都不浪费。
顾小顺:主要是姐夫做饭太难吃,尝过姐夫的手艺后师娘的手艺已经大厨级别了。
此时天色已晚,不像前几日傍晚都要晚霞,今天的天灰蒙蒙的,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乌幕。
顾小顺不爱坐车里,他喜欢坐外面,听到刘全的话他挑开帘子坐了出来,对刘全道:“师父说要是下雨的话就不过来了,山路难走,恐有意外。”
“嗯。”顾小顺点头。
顾小顺盘算着要几天才能过来,忽然听得身旁的刘全哎呀一声,紧接着,刘全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那人惨叫:“哎呀,我的腿……被你们撞断了……撞断了……”
这就是个碰瓷儿的,从前在乡下做恶霸时顾小顺可没少见识这种伎俩,忽悠别人可以,忽悠他可不行。
刘全小声道:“他躺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人一个激灵朝顾小顺看来,就见顾小顺拿过刘全手里的马鞭,一鞭子抽在马上,马儿吃痛,嘶嘶两声朝前奔了起来。
刘全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啊?
他直接越过车顶,将顾小顺从马车上拎了下来。
顾小顺被那人劫持后,十分不爽地去扯开对方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干啥呀干啥呀?两个大老爷们儿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要脸不要了?”
顾小顺没好气地道:“你要看呐?”
那人道:“你听话点,会让你少吃点苦头。”
那人:“……”
还有,他是怎么看出来他是下面那个的?
那人决定忍一忍,抓了顾小顺的肩膀,就要带顾小顺离开,哪知顾小顺单臂一绕,竟是挣脱了他的掣肘。
“想跑?想跑?没这么容易!”那人冷冷一哼,轻轻一纵,追了上去。
他闷哼一声,自半空跌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看鲜血直流的大腿,又看看插在地上的银针,神色大变:“棠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