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麻溜儿地去了尚宫局,不多时便带着张掌事过来了。
张掌事是宫里的老嬷嬷了,在昭国皇宫有宫女年满二十五便可放出宫的规矩,若是不出去便可梳了头做姑姑。
从宫女到姑姑,再到掌事嬷嬷,她大半辈子都交给皇宫了。
因为自己这张脸,已不止一人以为自己见了鬼,张管事又上了年纪,难免更害怕一些。
“萧、萧六郎?不是萧……”张掌事正要念出那个名字,却蓦地想起自己卑微之身,还不配念出昭都小侯爷的名讳。
萧六郎不甚在意,他拿出了老祭酒给他的信物——一方缺了一块的砚台。
萧六郎点头,将砚台交给她。
萧六郎对她道:“他一切安好,张掌事请放心。”
总感觉二人关系不太简单,可萧六郎不好打听人隐私。
这副百转千回的样子令萧六郎唏嘘不已,可他不会安慰人。
萧六郎没绕弯子,直言道:“我是来向张掌事打听一个人的。”
萧六郎如实道:“一个左手腕上有痣的人,十几年前就在宫里了,不知是宫女还是宫妃。”不会是萧皇后,萧皇后是他亲姑姑,不会害他,况且萧皇后时常抱他,他知道她的手腕是什么样。
萧六郎明白,毕竟过去十几年了,每年宫里都有放出去的宫女,万一她也是其中一个,那就石沉大海了。
毒杀宣平侯嫡子是重罪,一旦发现必死无疑。如果是宫妃,宫妃是不能离宫的;如果是宫女,她必定是受人指使。
可他中毒后没听说什么枉死的宫女。
活在宫中。
萧六郎道:“十四年前。”
张掌事拿着砚台离开了。
天色晚了,皇宫要关门了。
小净空一板一眼地说:“姑婆你能偷吃糖、不能偷喝糖水、也不能偷吃油炸小酥饼,我会告诉娇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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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太后:“哀家吃撑了才会想你!”
萧六郎不疾不徐地走过来,牵了小净空的手,也向庄太后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