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的确是在确认什么,并且已并且已确认完毕。
尽管顾娇并不愿意将被迫撅笔与亲近画上等号,但若是换做旁人用笔打了龙一的脸,只怕接下来被撅的不是几支炭笔,而是那个人自己。
只不过,关于她出现在朱雀大街的原因,她还是要说的。
顾娇简明扼要地叙述了换药的过程,但没说龙一让她撅笔的事,也没说信阳公主误会她别有居心差点要拿先帝的御赐金鞭抽她小屁屁的事。
“信阳公主吃了我给的药,药效很好,方才让龙一带我过去就是给她治病的!”
可萧六郎与信阳公主相处十几年,又怎会不清楚她是怎样的性子?
信阳公主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所幸一切的确是一场误会。
这不是她想不见就能不见,信阳公主一声令下,天涯海角掘地三尺,龙一都会把人找出来。
就像他曾经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一样。
夜已深,家里人都睡了,二人各自洗漱一番回了房。
萧六郎看着他,不知怎的想到了儿时的自己,也想到了曾经的公主府。
萧六郎闭上眼,试图将这些记忆挤出脑海,却发现用力,记忆翻涌得就越厉害。
一旁的小净空忽然迷迷糊糊地开口。
萧六郎的思绪被打断,将小净空的衣裳拉下来,盖住他的小肚皮。
萧六郎抬起修长如玉的指尖将他的小脑袋戳到一边。
萧六郎再戳。
到最后,他倒是不再往萧六郎怀里拱了,一只小脚丫子横空出世,直接怼在了萧六郎的脸上!
被小净空这么一折腾,萧六郎倒是无暇再想其它,脑海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记忆也退散了,后半夜,他睡了个好觉。
他比孔目都来得早,孔目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萧修撰昨夜……该不会是没回去吧?”
点完卯萧六郎去了自己办公房。
六部考核的成绩出来了,一大批官员进入了需要重修补考的行列,翰林院担当起为补考官员讲学的重任。
倒不是说荫任的官员里就没一个饱读诗书的,只不过,倘若一个人有过硬的真才实学,根本用不着家族荫官,他自己就能做官,譬如曾经的少年祭酒,又譬如眼下的庄编修。
荫官制弊端明显,只是由来已久,先帝在位期间曾尝试将其废除,结果遭到了文武百官的联名反对,但先帝也是倔的,一直到死都不松口,弄得君臣关系很僵,他的旧部一边效忠他,却也一边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每三年考核一次,考不过就补考,补考两次不过的就降职,降职两次收回官职。
这个制度的玄妙之处就在于它含了不少缓冲期,考不过还能补考,补考再不过也还能三年后再考,并不是一下子就没了官职。
高帽子加激将法,将朝廷大臣们噎得不要不要的。
这个制度虽未并未彻底解决荫官制,却将其所带来的弊端降到了最低。
马车还没到,萧六郎拎着水壶去后院打水。
“你也很早。”萧六郎说。
二人说着话,韩学士过来了。
二人给韩学士行了礼。
“是。”萧六郎说道。
萧六郎的指尖一动。
韩学士是器重萧六郎才给萧六郎这个机会的,他见萧六郎没说话,权当他答应了。
什么叫你想去贡院讲学?
韩学士回头看向,正色道:“你可知文华阁是什么地方?这又是个什么机会?”
韩学士眉头一皱。
他说了三次去贡院,韩学士再想抬举他也不会再把机会给他了。
宁致远跟上韩学士,一边走一边夸张地冲萧六郎比划,并无声地说——真的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啦?
宁致远一秒收了动作:“没什么,伸个懒腰。”
萧六郎又等了半个时辰才等来贡院的人,可就在他即将坐上马车的一霎,翰林院的车夫着急上火地驾着马车奔来了:“不好了,萧修撰!宁编修出事了!你快去文华阁看看吧!”
标一更二更的目的不是为了强调字数的多少,是为了告诉大家接下来还需不需要等更。
如果标的是一更,大家白天就可以再刷刷,如果标明了两更,就是今天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