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原地沉默了几秒,二话不说拉开柜门,将地下武场的老何送给她的软甲拿了出来。
随后顾娇又找出了家里的各类利刃——腰间别了两把匕首,窄袖里藏了两把柳叶刀,发髻里插了几根银针,鞋底藏了几枚刀片,就连舌下都含了一枚小小暗器。
顾娇全副武装地出发了!
萧珩一直目送她出了碧水胡同,彻底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他顿在原地,出神了许久。
然而大街小巷巡逻的禁卫军依旧片刻不停,他们放轻了动作,尽量不惊扰沿途的百姓。
城门早已关闭,但作为顾家的嫡子,他知道北城门附近有一个秘密通道,一般情况下是由两到四名侍卫轮流值守。
顾承风一个人闯过去不在话下,关键是他手里还牵着一匹马……
一人一马大眼瞪小眼:“……”
算了,都走到这一步了,弃马而去委实可惜,何况这等资质的千里马驿站怕是买不到。
最终,顾承风只得闭上眼,无可奈何地咬了咬牙:“对不起了,爹,只能坑一坑你了。”
值守的侍卫见到令牌,神色怪异地看向马上的男子,问道:“你是……”
“小的不敢!”
其实他们是没见过顾侯爷的,听不出顾侯爷声音上的真假,只不过,顾承风出示的令牌是真的,加上定安侯府的确是皇帝心腹,再加上朝廷又接二连三出事,更别提太后下令让顾长卿重整顾家军。
这是砍头的死罪。
不过朝廷既然重用他大哥与顾家军,那就怎么也不会要了他爹的命,至多……惩治他爹教子无方吧,譬如打个一百大板什么的。
顾承风出城后一路往北狂奔,唯恐那几个侍卫事后回过味来,奔到马儿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他才堪堪停下。
“应该……没追上来吧?”
一道漫不经心的小声音自树丛后响起,顾承风一个激灵差点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等等,那声音有点儿耳熟。
小少年双手抱怀,恣意地靠着身后的大树。
顾承风看清了她的脸。
他大惊。
“能、能不惊讶吗?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都出京城了。”不对,是离京城至少二三十里地了。
顾承风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不会又要抓我替你跑腿吧?我可警告你,这次我说什我说什么也不会和你走的!我有要紧事要办!”
人命关天!
顾承风这才发现她骑的也是一匹上等的千里马,丝毫不亚于他亲爹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