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医官吓坏了,知道你给人扎这玩意儿,但也没有生扎的啊!
然而下一秒,一股气体自针头的另一端泄了出来,童医官就看见患者膨胀的胸口缓缓地塌陷了下去。
随后,患者原本十分艰难的呼吸也得以平顺了起来。
原来……扎一针就可以了吗?
她浑身是伤,一点小咳嗽都是致命的,果不其然,顾娇就听见了一声细小的挫响。
或者该说本就断了,然而这一咳嗽牵动了断裂的肋骨,让情况变得更严重了。
童医官见过顾娇在伤兵营使用血压计,他明白这是十分危险的征兆,他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了?突然就——”
“瓶子拿低两尺。”她对童医官说。
顾娇将莫千雪胸口上的穿刺针拔下来。
如果引流的过程不顺利,就得对莫千雪进行开胸手术,她已经失血过多,再来一例大创面手术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
顾娇的神色一贯冷静,看不出悲喜,然而童医官依旧感受到了她气场上的变化。
“是个好征兆。”能不能引流干净还得看后续,顾娇看着莫千雪大腿上的伤口,“现在准备缝合手术。”
除去肋骨断裂与血气胸外,莫千雪的身上还有两处致命伤,一处是大腿动脉破损,一处是腹部刀伤。
她需要输血,然而测试了医馆所有人的血型,只有顾娇的与她匹配。
童医官郑重点头。
童医官不知道顾娇究竟给患者输了多少血,他只是看着顾娇红润的脸庞一点一点苍白下去,但他不能心急,心急就会出错,出错了顾大夫就得输更多的血。
如果是顾大夫,她会怎么缝?
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毕时,顾娇已经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童医官浑身湿透了,力气也用尽了,可他没有立刻歇下,他严格遵照顾娇每次手术后的步骤处理完所有医药耗材。
他很用心,顾娇对他也放心,不然顾娇不会睡过去。
莫千雪只是极为短暂地醒了一瞬。
……
童医官给莫千雪量了量血压,情况还不错。
他叫了顾娇两声:“顾大夫,顾大夫。”
童医官不忍再吵她,找了被子给她盖上。
接下来是将莫千雪挪到床铺上,虽说他是男人,可他力气小小的……只得去叫人。
个子很高,穿着淡青色的披风,雪地的光反射在他脸上,映出了他如玉精致的模样。
还是对方先开了口:“手术做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