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贤勾唇打断她的话:“你就不想知道我对陛下说了什么?”
皇甫贤笑道:“我说,我恨你,也恨他,你们害死了我父亲,我终有一日会为我父亲报仇,只要我不死,大历朝不亡!”
宁安公主反手就甩了他一记冰冷的耳光!
他冷笑着看着她:“母亲就这么点力气吗?”
皇甫贤笑得花枝乱颤,他脸颊干涸的血迹与嘴角新出的鲜血融为一体,看上去有种别样的诡异:“母亲猜猜看,有一个要谋反的儿子,陛下还会不会让你做长公主呢?”
说罢,宁安公主转身离开了。
皇甫贤就那么瘫在冰凉的地板上,怔怔地望着顶上的雕花房梁。
皇甫贤冻到浑身以及一双残腿都失去了知觉,他没有动,也没有叫。
皇甫贤没在意。
随后窗台上爬进来一道萌哒哒的小身影,吧唧一声摔在地上。
直到那道小身影哒哒哒地奔了过来,在他头顶上与他倒着来了个脸对脸。
小净空打了招呼。
小净空无视他的冷淡,绕到他身边,好奇地问道:“你躺在地上做什么?”
“哦。”小净空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小净空躺了一会儿,小手交叠在小肚子上:“可是我觉得好冷。”
小净空坐起身,自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给你。”
小净空解释道:“金疮药,疗伤的。”
小净空道:“是给你的,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他的手的确受伤了,只是根本没人注意到。
小净空见他不伸手拿,索性抓起他的手,打算将金疮药塞进他手里。
皇甫贤道:“要你管!”
皇甫贤冷声道:“说了不要你管!”
皇甫贤被冻僵了,自然没这么容易扶起来,小净空思考了一下,抓起他的一只手开始揉搓,一边搓一边哈气:“这样就不冷了,很快就能暖和。”
皇甫贤恼羞成怒:“你放开!”
还摸他的头!
小净空揉完他的左手又去揉他的右手,右手很快也揉搓暖了。
那是他不可触碰的禁忌,残缺、丑陋,连他亲生父亲都会因感到恶寒而本能地趋避。
他会疯的!
万幸的是小净空没去碰他的腿,小净空给他暖完手后就再次尝试将他扶坐起来。
他坐了起来。
“你疼吗?”
这次指的是他的腿。
小净空弯下身来。
不料小净空只是停在了他的断腿上方,小嘴轻轻地吹了吹:“呼呼就不疼了。”
那干净的小眼神里,没有害怕,也没有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