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好气地说道:“朕有什么眉目?眉目?你确定不是被凶手给蒙蔽了吗?”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邢尚书心里基本有个猜测了,只是眼下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他却不能这么和皇帝说。
“宁安公主,您怎么来了?”
“呃……”
“宁安,进来。”皇帝说道。
宁安公主一手拎着食盒,另一手微微提了提裙裾,迈步进了御书房。
“这是……”宁安公主错愕地看向邢尚书。
“原来是刑大人。”宁安公主颔了颔首,“失礼了。”
宁安公主难为情地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早知皇兄在与大臣商议公务,我就晚些时辰再过来了。”
皇帝说着,将认罪书与卷宗递给了宁安公主。
她在看文书时,邢尚书就在不着痕迹地看她。
邢尚书的心底掠过一丝疑惑,宁安公主的脸上没有半点儿心虚,难道他们猜错了?
皇帝哼道:“你也觉得荒唐是不是?”
皇帝脸色一沉:“胡说!你怎么可能这么做!依朕看,分明是有人心怀不轨,想要往皇室头上泼脏水!”
皇帝冷声道:“凶手在撒谎也不一定,或者,他没撒谎,但是却有人冒充皇室公主的身份与他接洽。”
邢尚书张了张嘴,弱弱抽了口凉气,道:“在真相大白之前,一切假设都是有可能的。”
她说着,目光再次落在邢尚书的脸上:“请问邢大人,这两位证人如今身在何处?可否让她们出堂作证?仅凭一个杀手的一面之词就断定仙乐居与皇室有所勾结未免有些武断了,邢大人觉得呢?”
他定了定神,道:“宁安公主所言极是,只是,这两位证人如今都无法出堂作证。”
邢尚书道:“花夕瑶中了药,得六七日才醒,另一个叫莫千雪的姑娘则是身受重伤,正在医馆进行救治,据萧书令说,她的情况也不大好。”
宁安公主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一个中了药,一个受了伤,还真是不巧呢。邢大人,她们都是此案的重要证人,你可得一定保护好她们,别让她们遭人灭口,这桩案子的真相可就永无天日了。”
宁安公主坦荡地冲他微微一笑。
……
萧珩的值房就在邢尚书的值房后,听到动静萧珩放下手中的笔,去了邢尚书的值房:“大人。”
萧珩对于这个发展没有丝毫意外,若是对方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也不至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萧珩道:“不是信阳公主。”
“我常去医馆。”萧珩说道,“信阳公主几年前染上心疾,只有顾大夫能治她的病,她的病尚未痊愈,依旧在服用顾大夫给她的药物,她不会在此时杀了顾大夫。”
“怀庆公主?”邢尚书果断摇头,“总不会真的有人假借皇室公主的名义?”
邢尚书不解:“此话何意?”
萧珩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大人,宁安公主说的对,你可要加派人手,将医馆与刑部大牢都得看紧了,别让人有机会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