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的指节隐隐泛出了白色。
她早已失去了全部的信念。
宣平侯开口:“先帝不能杀的,我来杀。”
宣平侯站起身来,定定地看着她:“秦风晚,这个人我来杀。”
宣平侯却没再说话,神色威严地转过身。
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情可言,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萧珩这个儿子。
他曾喜滋滋地想着,那么好看的媳妇儿,他得用一辈子去疼。
只是偏偏造化弄人,他竟与秦风晚有了一个孩子。
他淡淡说完,仿佛根本没受伤似的,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玉瑾将轮椅推了出来。
宣平侯对着空荡荡的巷子吹了声口哨,一匹骄傲的高头骏马威武霸气地飞驰而来,正是宣平侯的坐骑。
恰在此时,萧珩从皇宫过来了,他是来探望信阳公主的,他刚从马车上下来,差点儿与宣平侯的马儿撞到。
萧珩见他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虽不大搭理他,但还是说了一句:“你伤还没好,不能骑马。”
老梁王妃说那老东西命不久矣,他怕自己再不快点,老东西就安详地死在病榻上了。
宣平侯骑在马背上,对儿子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了,照顾好你娘,别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欺负你娘。”
他当然会照顾好他娘,不用他吩咐。
“你娘心情不好,你乖一点,这几日别惹她生气。”
宣平侯顾不上去管儿子心底的惊涛骇浪,或者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对儿子态度上的变化,他心里拿他当孩子,可在大事面前,他儿子早已有了顶天立地的模样。
梁王府封地,远在城东外百里。
玉瑾一知半解的,但也大概猜出宣平侯去干什么了,她忧心忡忡地望了望门口的方向,说道:“公主,侯爷他……”
信阳公主垂下眸子,低声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