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萧珩去了隔壁宣平侯的屋子。
他早已知悉了顾琰的情况,他虽不懂什么手术室,却也明白若是连顾娇都束手无策,那么天底下唯一能治愈顾琰的希望在燕国。
不等萧珩说明来意,宣平侯直接一连三拒绝。
宣平侯靠在椅背上,淡淡看着他,眉梢一挑:“当年生下你的燕国女奴究竟是谁?有没有留下什么信物?有的话能不能给你?”
不愧是亲爹,这心思琢磨得妥妥的。
萧珩当然知道。
他说道:“只有燕国才有娇娇需要的东西,有了那些东西,才能治愈顾琰。”
“你这媳妇儿本事挺大。”宣平侯与有荣焉地说。
“没有,她为了斩断和你的联系连根头发丝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宣平侯说罢,意识到这话可能有歧义,又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她是怕拖累你。”
萧珩沉默。
他有时也会好奇,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连个新生婴孩也下得去杀手?
可就算她是,他也没资格去指责她,他的命是她用全部的恶来成全的。
顾长卿这段日子几乎住进了地下武场,每日都在刷新自己的名次,按照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恐怕离挤进前三不远了。
顾娇叫来暗卫甲,让他即刻去找顾长卿。
暗卫甲回来禀报顾娇:“世子已经走了!”
暗卫甲道:“听侯府的人说世子是请旨下江南,为袁家千金寻找神鸟做聘礼去了。”
神鸟并非大雁,而是传闻中的凤鸟。
这种鸟在昭国根本没人见过,只是一种传说。
“走多久了?”顾娇问。
顾长卿是早早与顾娇道过别的,因此严格说来这不算不辞而别。
都三天了,追怕是追不上了。
听说萧珩要去燕国,信阳公主的反应与宣平侯一致,那就是不赞同。
他坚持要去,他们做爹娘的也唯有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他。
玉瑾带着龙一去了,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燕国药师竟然与顾长卿一行人一起回往燕国了。
小俩口轮番碰壁,回到堂屋时二人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南师娘看着脸色不大对劲的二人,隐约猜到了什么,道:“不太顺利吗?”
“偷渡?”南师娘一愣,“这是什么?”
南师娘想也不想地摇头:“这不行的,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偷渡都困难,更别说带着重病的顾琰。”
南师娘张了张嘴。
南师娘道:“我想救琰儿。”
鲁师父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他们没有路引,你想带他们去燕国就只有一个法子,给他们打上奴隶的印记。”
“南师娘是燕国人吗?”顾娇问。
南师娘道:“我不是燕国人,但我可以去燕国。”
南师娘既然不点明,顾娇与萧珩也都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南师娘叹了口气:“我夫君说的没错,没有路引的人是无法进入燕国的,如果我强行带你们去,就只有把你们变成奴隶。”
所以鲁师父阻止她是有道理的。
“娇娇,我害怕。”
他睡着了,又被噩梦吓醒了。
小净空打了个呵欠,趴在顾娇的怀里:“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萧珩递过一件衣裳,顾娇接过来裹在小净空的身上。
“什么是路引?”他含糊不清地问。<b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