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怀疑自己看错了,她怎么会在这里看见顾承风呢?
然而那群人已经拐了个弯,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顾娇坐回了位子上:“我好像看见一个认识的人。”
顾娇微愕:“奴籍徭役?”
顾娇放下窗子:“可能真是我看错了。”
……
前段日子,矿山出了一点事故,死了一批徭役,韩家马不停蹄地购买了一批新徭役过来。
队伍在矿山的关卡处停住,看守的侍卫看了眼被绳子栓着的徭役,嫌弃地啧了一声:“这批徭役看着不大中用啊,强壮的没几个。”
侍卫道:“行,去上工吧,等着呢!”
侍卫无奈一笑:“上头这么吩咐的,我有什么办法?”
也是,一群低贱的徭役罢了,谁会在乎他们的生死?
倒不是多体恤他们,而是一路长途跋涉,他们已经很累了,必须休息吃点东西才能恢复体力干活。
顾承风坐在最后面,看上去毫不起眼。
不多时有人抬了粥与馒头过来,徭役们一涌而起。
分发食物的官差一鞭子打过来,所有人都老实了。
轮到顾承风时只剩下半个馒头了。
饿了几次后,他已经很明白若是吃得不够快就只能饿到下一顿。
“官爷,再给口吃的吧?吃不饱……没力气干活啊……”
官差一鞭子打在他身上,打得他滚在地上:“现在有力气了!”
若在以往,顾承风一定会扶起他来,然而眼下,顾承风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地绕过他跟着队伍往前走去。
有些矿石在地表,可以直接开采,而有些矿石在地下,需要开凿盲井。
“自己去拿铁锹!”官差厉喝。
顾承风也拿了一把铁锹,有模有样地挖了起来。
几十人挤在一屋,气味难闻到令人窒息。
许是累了,所有人几乎躺下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黑暗中,顾承风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得想个法子离开。
“操!”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顾娇回到宅子后将自己给小郡主做骑术夫子的事说了,毕竟以后要常去的,还是和家里人说清楚比较妥当。
郡主一听便是有身份的人,一般都住在内城。
“燕山君……”南师娘觉得这个称号熟悉,只是她离开燕国太多年了,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起来。
南师娘如被醍醐灌顶,笑了笑说:“啊,对,对,就是国君的弟弟,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
她记得明郡王是太子的嫡子,也就是国君的皇孙,明郡王看上去与萧珩差不多大,那国君少说也与老侯爷差不多年纪了。
孟老先生喝了一口汤,不咸不淡地说道:“燕山君是太后生下的遗腹子,比国君小了将近三十岁。”
顾娇忽然就笑了:“小家伙辈分挺高呀。”
讲了这么多,你的关注点竟然只是辈分吗?
都说伴君如伴虎,何况是波云诡异的燕国皇室,南师娘的心里多少有些担忧。
要是脾气太差,就宁可不要这份差事了。
s“燕山君倒是没什么。”孟老先生说着,看了顾娇一眼,“你没把小郡主弄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