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孩子们陆陆续续出来了。
奇怪了,出来这么多了孩子了怎么就是不见自家小郡主呀?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个小小的书院夫子,不至于不将国君的口谕放在眼里。
她从没干过这种事,她去上课都是不带书的,太傅会发,走的时候也有宫女给她整理。
她手忙脚乱,完全不知该从哪一本书开始收拾。
吕夫子坐在讲台上,单手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儿就给睡着了。
小净空磨磨蹭蹭地收拾完最后一本书,距离放学已过去一刻钟,他看了眼被小郡主弄得如同大型车祸现场的书桌,问道:“你怎么还不收拾?”
吕夫子一个小鸡啄米险些从讲台上啄下来,他成功晃醒,看到小净空已经收拾完了,只剩下小郡主了,他立马精神抖擞起来,打算起身过去帮小郡主收拾书袋。
吕夫子的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吕夫子内心崩溃!
小净空将自己的书摆成与小郡主桌上一模一样的车祸现场,连《论语》压在《三字经》上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小净空将书袋平放在了左手边,袋子的开口朝书这边,一板一眼地教道:“现在,像我这样打开书袋,我装一本,你装一本。”
她打得不够漂亮,四个角不齐整,小净空为她调整了一下。
吕夫子笑了笑:“小雪啊,夫子帮你收拾吧?”
吕夫子:“……”
“先装《千字文》,再装《论语》……”
小郡主看着二人那鼓鼓囊囊的、被横七竖八的书籍支棱出各种棱角的书袋,隐约觉得这和宫女收拾得不一样。
吕夫子又打完一个盹儿,抬袖擦了把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道:“收完了吧,该走了吧?”
说罢,小郡主在小净空的帮助下哗啦啦地把书全部倒了出来……
他生无可恋地望向顶上房梁,来个人杀了我吧!
沧澜女子书院也放学了,萧珩过来凌波书院接净空。
习惯了。
萧珩从不催他,事后也不会凶他。
萧珩在书院大门口耐心地等着。
凌波书院的学生足有上千人,一到吃饭或放学的时辰,大门口便如同泄洪一般,人潮涌动。
萧珩穿着沧澜书院的院服,戴着面纱,遮了大遮了大半面容。
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他看了那个学生好几眼!
穿的是沧澜女子书院的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