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被都尉府的人带走了,一并被带走的还有明郡王。
明明是他们先来的,到头来功劳全被都尉府的人占了!
若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堂堂正正地坐在厢房里头呢,那样至多落个游手好闲的名声,可躲在地窖是怎么一回事?
“劳烦郡王与我们回宫一趟,面见陛下。”马车外策马护送的王绪说道。
别人不敢抓他,都尉府却不怕。
她一定是故意的,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拉了他当垫背。
明郡王与上官燕多年未见了,明郡王早已不认识上官燕,就不知上官燕是怎么认出他的?
不行,他得去向祖父告状!
都尉府与京兆府的人离开后,徐凤仙笑盈盈地招呼客人:“我们继续!继续!姑娘们!唱起来!”
顾娇也寻了个借口离开隔间去了楼上。
萧珩站在临街的窗户边,望着王绪一行人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地说道:“那些是都尉府的人。”
昭国没有都尉府。
不过都尉府具体是做什么的,顾娇就不大清楚了。
王贤妃膝下无皇子,只得了两位公主,王家并不参与夺嫡之争,一心效忠国君。
那怎么穿得那么破?
还有她的那双眼睛。
“你……”顾娇发现萧珩正望着那辆越行越远的马车出神,“在想什么?”
说这话时,他心里有些闷闷的,他想到她那个害怕被拒绝的眼神,也想到他没伸手去接,她垂下眸时一闪而过的受伤。
西瓜是冰凉的,然而他拿在手里却感到一片滚烫。
顾娇:“……”
我和她说话时明明用的是少年音,即便进了屋,我与萧珩谈话也没换回自己的声音。
当然了,也可能是指追男媳妇儿了。
呃,跑偏了!
……
国君已经知道那个孽障被都尉府逮住的事儿了,这会儿正在回宫受罚的路上。
明郡王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上官燕躲藏的地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的行为太令人起疑了。
但真相如何有时并不重要,国君怎么想的才重要。
国君看明郡王的眼神,只差没明着问“你是不是去刺杀你姑姑的”。
国君点点头:“没错,朕的确没对外宣布,所以你是在朕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上官燕火上添油:“你有,我都看见了。”
有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吗!
国君呵了一声道:“上官燕会喊你侄儿?那她还真是失忆了,她从来都不搭理你的。”
这样也能踩坑?!
子不教父之过,不论明郡王究竟是去戏楼干什么,都是他这个做父王没管教好。
这话过过脑瘾就好,真说出来国君会杀了他的。
不过她也被禁足了。
“庆儿在哪儿?你说出来,朕对你从轻发落。”
国君冷声道:“上官燕,朕留你在皇宫不是为了保护你,只是损毁皇陵一事尚未查出真相,一旦水落石出,你立刻给朕滚回皇陵去!”
国君:“……”
上官燕也好不到哪儿去。
国君等着她求饶。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呵。”
国君与上官燕同时朝不同的方向撇过脸去。
“是。”
国君疲倦地靠上椅背,天气闷热,有汗水不断从他头顶流下。
国君淡淡地嗯了一声。
国君已经能够确定上官燕引他出去是为了救上官庆,她当然不会料到对方会一剑将他劈成秃顶,可要说不生气是假的。
张德全心道,您把她外祖家灭光了,把她也逐出皇室贬为庶人了,还指望她能对您有什么父女之间亦或是君民之间的信任?
张德全给国君倒了一杯凉茶:“您消消气。”
国君喝了一口茶,想到了小郡主,问道:“小郡主还没回来?”
“是有这么一回事。”国君记起来了,不再催促。
他顿了顿,对张德全道:“把朕的那只画眉鸟拿过来。”
他前些日子刚让人从晋国买来一只五彩画眉鸟,他喜爱得紧,每日都会去看看。
“都有谁去过鸟房?”
……
“我、我只是借一下,我和陛下伯伯说了,陛下伯伯没反对!”
小郡主将小鸟带出来后便装进了书袋,一直到去补课才拿出来。
两个孩子在比鸟的规则上并未达成共识,小净空认为比鸟是比大小,小郡主认为比鸟是比美丑。
然后两只鸟一见面,二人傻眼了。
小净空:“……”
……
顾承风结束了今晚的戏,去后台脱下戏服卸了戏妆,换回自己的淡蓝色长衫上了二楼。
萧珩与顾娇在房中。在房中。
顾娇没打搅他,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吃着上官燕挖好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