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周一眼看过去却是老态龙钟,眼神中透露出心力枯竭的一个老人。
以至于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也曾经执掌一州之地,指点江山,却识人不明,总是被信任之人背叛,总是辜负忠贞之臣。
起高楼,宴宾客,而今楼塌了,以至于磨灭了所有的雄心壮志,拘束在这硕大的振威将军府中,行如枯木待死而已。
历史上,两年后221年刘璋便离世,因为不是重要人物,史书没有记载死因,大概率是抑郁而死吧。
本就是阶下囚的刘璋,对于刘禅的问罪丝毫没有抵抗,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父亲苦心经营的家业益州他都丢了,除了自己这身家性命也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
况且刘禅根本不会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他这个老爹都不敢动的人。
刘璋高卧在主位口述,谯周跪坐在旁记录。
不像是在审问,反而更像是刘璋在对属吏下发命令似的。
“孤在傅士仁的胁迫下,确实跟先前故旧写过书信。”
“所写内容为何?”
刘璋抬起玉如意挠了挠后背,“嗯,忘记了。”
谯周微微皱眉,随即平复心情,态度谦恭道:“敢问将军,得书信之人有哪些?不需全部,您告诉晚辈一二个名字即可。”
“阳群、盛道、马玉……嗯,三个了。”
谯周闻言,立刻动笔书写,写完之后还在斟酌用词的时候。
刘璋再次开口:“孤自纳土请降之后,从未再有与左将军为敌之意。所写书信皆是劝告故旧臣僚放下执念,效力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