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从外头赶回来,大包小包的,撑着走着,见了院子的石桌便一股脑往上放,解放了双手后,才松了口气儿。
“小姐,您买这么多葡萄作甚,吃不完可是要坏掉的呀。”
雪枝在一旁默默地收拾着瓶瓶罐罐,勤勤恳恳地擦着大缸。
“自然不是现吃的,这些,是用来酿酒的。”
“啊?葡萄?能酿酒?真是闻所未闻。”
桃之自然是不知道的,被送去北庆国之前,她也不知世上有此等佳酿,错过了二十年,可不能再错过了。
就是不知,能否复刻出那般美味。
上一世,在与北庆国和谈之日,她身着华衣坐在朝华殿的主座旁,与梁亦寒一同接待来南使臣。
她因体虚不适,先行离席。
隔日,却收到了圣旨。
梁亦寒,要让她前往北庆国和亲,她,堂堂一国之后,中宫之主,让她去和亲?
南齐国到底是有多衰败,才要以这般姿态向北庆国进献。
梁亦寒话里话外、明里暗里地以将军府做威胁,命令她接受旨意,不得抗旨。
她心寒、心死,为了将军府,决定不多做反抗,坐上了前往北庆国的轿子。
可北庆国的使臣将她安置在城外的一处别院后,便离开了。
她安居别院数月,期间,竟未曾见过北庆国的帝皇,往来之间,只有一位名为肖羽之的公子与她作伴。
他说,他是个商人,往来两国,做着刀尖舔血的买卖。
某日事发,他被关进了牢里,而她来和亲的日子,北庆国将他放了出来,化身奴仆来服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