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情绪来的很快,大概是数年来积累的负面情绪,以杀兄仇妖的头颅作为导火索,干脆的全部爆发,才能让一名漂亮妩媚的少女,抛弃矜持,无视旁人,哭的不成人样。
牧宁惟觉得,这样大概是件好事。
或许是导师当久了,思维方式也渐渐偏向“长辈”。
牧宁惟没有对蒋少絮太多共情,只是希望今日的发泄,可以将她的负面情绪消耗,不再过度淤泥于已逝之人,弥补上一个心灵漏洞。
牧宁惟看着蒋少絮,有些纠结。
美少女的鼻涕泡都哭出来了,这个时候是该递上纸巾,还是为了不打扰到她,等她哭完再说?
牧宁惟选择取出纸巾,悄无声息放到桌面上,然后侧过头去看外面的风景。
无奈的是,他的动作似乎还是打扰到蒋少絮,山洪暴发的悲鸣声噶然截止。
牧宁惟扭头,就见到蒋少絮拿起纸巾,低头将脸蛋埋藏进长发里面,手掌不断动作进行擦拭。
“……让宁惟导师见笑了。”
蒋少絮攥紧皱湿的纸巾,抬起头,羞赧轻语。
牧宁惟摇头,“眼泪是雨,哭出来才能洗干净心灵蒙上的尘埃。我不觉得哭出来有什么丢脸,相反,这样显得你重情重义。”
蒋少絮手指卷曲长发,漉漉睫毛睁大,湿润的眼眸清澈犹如雨后的干净晴空,慢声慢语:
“那我若是憋住了,打算躲在角落里哭,岂不是会被宁惟导师认为无情无义?”
牧宁惟理所当然,“你要是没哭出来,我只会觉得你过于坚强。”
“……真温柔啊。”
蒋少絮释怀一笑,托腮侧过脸蛋,清澈的眼眸仰望蓝天白云下飞过的鸟兽与太阳。
心灵从未有过如此轻松,如此安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