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在侍女们的伺候下打理好自己之后,坐在桌边无所事事地神游开外。
整日被金长庚关在这个院子里,即便这个院子很大,可是几个月下来,她也逛了个遍。
他说他书房里的书可以任她看,还让人从外头给她买了许多话本子。可是她一来不识字,对他书房里的书无法产生兴趣;二来让侍女帮忙念了几本话本子的故事,她就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觉得太荒诞了,里面的女人好像没有自己的思想似的,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了男人付出一切,被负心汉掏心挖肺后,竟然还能够爱上负心汉,不管不顾和负心汉在一起。
还有什么救赎,打着救赎的幌子给男人当管家侍女等等,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无忧觉得可笑至极,反正她绝对不会像话本里的女人那般,为了一个对自己不好的男人,什么都可以牺牲。
她无忧最爱的,首当其冲必须是自己。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被话本的那些规训给潜移默化影响了,她便不让侍女们给她念话本了。
同时为了避免侍女们看了话本做些疯事,她要从源头解决,因此她去找了待在书房的金长庚。
金长庚正在处理公务,无忧凑上去对他说不要给她买那些话本了。
金长庚一只手撑着头,手中的笔并未放下,微微转头抬眼好笑地看着她,轻轻“恩”了一声,“那就不买了。”然后又继续问她:“那小忧想看什么?哥哥让人给你带。”
她想起养母给兄长的书,犹豫着抬头看他:“想看《修炼大全》《五灵之始》,还有《学了这个你就能成为天下第一》。”
金长庚听后眉头微微皱起,斟酌了一下话语,然后问她:“小忧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书?”
无忧一听就警惕起来,立刻从他身边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和他拉开很远的一段距离,像是炸毛受惊,竖起了浑身刺的小刺猬:“关你什么事?”
金长庚看着她与自己迅速拉开的一段距离,眸光微不可见地沉了沉,室内的氛围一时有些古怪。
无忧警惕不已,在脑海中闪过种种应对话术,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金长庚知道自己还有家人的存在,否则难保金长庚不会拿她的家人的安危威胁她。
香炉里的烟袅袅升起,金长庚用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眸静静看着无忧,直到把无忧看得浑身汗毛竖起,双腿双脚都忍不住发软,靠扶着桌角勉强撑起身体,才让自己在这场静默的对峙中不落于下风。
金长庚突然轻笑一声,“小忧似乎有秘密不想告诉哥哥。”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朝无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