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看着消失的骷髅头,眉头紧锁。
片刻之后,小白押着五花大绑的村长来到了古树下。
村长还没清醒,嘴里嘟囔着梦话,似乎还在做着发财的美梦。
易安一脚踢在村长的屁股上,村长吃痛惊醒,茫然四顾,待看清眼前的景象,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山,山君大人!狐仙大人!饶命啊!”村长哭喊着求饶。
易安冷冷地盯着他,问道:“说,这送子娘娘是怎么回事?”
村长李老栓,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威风荡然无存,此刻的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老脸上沟壑纵横,每一条皱纹都像是被恐惧刻上去的。
他哆哆嗦嗦地,断断续续地讲述着村子里的秘密,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仙人……饶命……小的……小的都招……”
李老栓浑浊的老眼里噙满了泪水,混着泥土,在脸上划出两道肮脏的痕迹。
他颤抖地指着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枯枝上挂满了褪色的红布条,在阴冷的山风中瑟瑟作响,“那……那就是……送子娘娘……”
易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老槐树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味从树上飘散开来,像是腐烂的水果混合某种金属的锈味。
易安微微皱眉,运转灵力,开启天眼,这才发现那老槐树上缠绕着一层浓厚的黑色雾气,其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无数张扭曲的婴儿面孔,发出无声的哭喊。
原来,这村子重男轻女的陋习由来已久。
生了女儿,便被视为不祥之兆,会被装进竹筐,丢弃在村后的乱葬岗,任其自生自灭。
那些可怜的女婴,还未感受过一丝人间的温暖,便被亲生父母无情地抛弃,她们的哭声,她们的怨念,日积月累,最终汇聚成一股强大的阴煞之气,弥漫在整个村子上空。
这股阴煞之气,不仅侵蚀了土地,污染了水源,更吸引来了一只原本籍籍无名的小山神。
这只小山神,受香火供奉稀薄,力量日渐衰微,在阴煞之气的侵蚀下,逐渐迷失了心智,最终堕落成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