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划桨所激起的水花,都迫不及待地往他的手臂、胸肌和腹肌奔去。
却在躬身抱起轮椅上的孩子时,双臂看上去又是那么温柔,就像他眼里溢出的温和目光。
——很性感,特别性感。
脱掉衣服是,双膝跪地是,面对自己给他的寸止地狱,咬住薄唇、不肯求饶的时候更是。
司玉很喜欢这样的贺云。
但是,犯了错,就要受罚。
静谧良夜,贺云无声的祈求如同靠近烛芯的火光,只消轻轻一碰,便顺着笔直、暗色的烛芯燃起。
——司玉又伸手捏碎。
熄灭
点燃
无火无光,却能烧尽整个寒冬。
贺云整夜都没睡着。
因为司玉如平日那般躺在他怀中,而他却不是。
直到东方泛白,贺云的身体才逐渐平静,双眼也跟着合上。
“宝贝?”
贺云坐起身,无暇顾及压抑整夜后,又在清晨被再次唤醒的本能。
他披上睡袍,赤脚在房间里穿梭,推开所有的门。
最后,他走进了衣帽间,见到了孤零零的行李箱。
没有司玉的。
司玉走了。
不是像当初在伊斯特本那样,会出现在酒店走廊、和自己说他只是回房间了。
而是,真的离开了他。
贺云坐在衣帽间的地板上,握著手机的手无力垂下。
屏幕亮着,上面是粉丝在前往罗马的火车上,偶遇司玉偷拍的照片。
“喂。”
“司玉!”
不知道是多少个电话,司玉终于接了。
贺云想了好多话,但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无论是道歉的,还是挽留的。
最后,在听见司玉不满的轻啧后,他终于开了口。
“你说过,你说过你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贺云抓着发丝,又一次重复道,“你说过,你说过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贺云的心被再次捏紧,他多想听见司玉的回答。
不肯示弱地不认账也好,开口骂他也好,都不要是沉默。
“对,我是说过。”
贺云的心得到了片刻喘息。
“司玉,是我做得不对,是我不该擅自插手你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不要离开我。”
“贺云,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贺云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
“「好像有一丝不顺你心意的地方,你就会翘起你的漂亮尾巴跑远。」”
贺云痛苦地闭上双眼,哑声再次唤他:“司玉……”
“你说得很对。”
司玉挂断了电话。
地中海抵抗了整个冬日的寒潮,终于在此刻袭遍贺云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