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司玉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但下一瞬,他就被贺云揽入怀中。

“看镜头。”

司玉下意识看向镜头。

“你不是说不拍吗?”

“嗯,这只给我一个人看。”

隔着墨镜,日光都被减弱,但贺云脸上的笑意却好似愈发明亮。

贺云给司玉拍过很多照片,但从未像司玉24岁生日之后那样,几乎随时都拿起相机,记录下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司玉问起,贺云只说:好看,想拍。

只有他知道,他在害怕,害怕司玉会在某天忘记自己。

但没关系,他会记得。

“听到了吗?”贺云对着黑色绒盒里的蓝色钻戒说,“我会记得你的。”

他放下戒指,将它放到了地下室工具间的某个角落。

贺云其实并不想记得它。

如果司玉不记得,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它只是划破他脸颊和刺痛他心脏的凶手。

还有,沈确嘲笑他不自量力的最佳佐证。

“贺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沈确踢了脚台阶上的园艺工具。

「司玉很敏感。爱情这种充满不确定因素的感情,更会诱发他的不稳定。而你,在面对发病人是司玉时,你做不到伤害他,就只能伤害你自己。」

贺云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掉额头汗水,不为所动地拿起园艺锄,继续给花圃松土。

沈确冷声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你根本不知道司玉的雷区在哪儿,你跟他相处的时时刻刻都得小心警惕,哪怕你付出再多,他……”

“心甘情愿。”

贺云四两拨千斤,打断了沈确趾高气扬的说教。

沈确不信,不信有人能容忍,前一秒接受自己求婚的伴侣,下一秒就用求婚戒指,划破了自己的脸。

他看得很清楚,贺云的伤疤切口光滑,除非司玉冲他像对自己一样拿起了刀,就只可能是他手中的钻石。

“你真的能接受?”

贺云好像被沈确蠢得有些不耐烦,踩着锄头,扭头看他。

“怎么?你不能接受吗?”

沈确愣了一瞬。

“滚出去。”贺云拿起锄头,“司玉马上就要醒了。”

司玉醒了,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他是被梦里裴宗齐的嘲笑声惊醒的。

裴宗齐还是那副样子,觉得西装领带麻烦,领口总是乱的;手中拎着酒瓶,食指夹着烟;脸喝得通红,坐在沙发上,看着司玉哈哈大笑。

他什么都没说,就是冲着司玉一个劲儿笑。

司玉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所以他醒来后,第一时间就给裴宗齐所在的疗愈院打去电话。

“你个崽种又给你老子……”

“裴宗齐,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高利贷的人给打死了。再敢跟我在这儿胡言乱语,我现在就让人把你舌头割了,剁碎丢海里喂鱼。”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再度传来司玉在梦里「听见」的嘲笑声。

“我知道,没你我活不到今天;但我最该感、谢的人不应该是沈确吗?一个比一个心狠,你老子我有今天,跟沈确脱不了干系!等我出去那天,我一定要你和沈确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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