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还是那个沈确,黑发被发蜡有层次地固定在脑后,哪怕面对就要将他生吞活剥的贺云,也依旧不以为意地扬起一边嘴角。
“贺云,你怎么还跟从前一样啊?你问过我那么多……”
“你知道司玉他想要自杀吗?”
沈确眉头蹙了蹙,但又很快恢复如常,说:“我当然知道,在过去几年里,他……”
“不是。”贺云逼近一分,“他20岁在戛纳的时候。”
沈确愣住,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在场。”
一句话令沈确僵直在原地。
“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我当时救下了他,司玉早就死了。”
贺云双目猩红,牙根咬得发酸:“所以,你现在还不肯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吗?”
沈确嘴唇微张,整个人仿佛冰冻般愣在了原地,良久才别开眼道:“无可奉告。”
沈回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沈确,你但凡还有点良心,就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你还觉得给他带来的伤害不够多吗?”
沈确握着贺云的手腕,想将他撇开,却换来对方更加用力的拉拽。
二人对视着,双方的怒火都似乎要从眼中喷射而出,将三月残留的积雪烧个干净。
“是我叫他来的。”
齐恒的声音响起。
贺云回过头,错愕又恼怒地看向齐恒。
“司玉马上就出来了,你去接他吧。”
齐恒跟没见到他眼神中的询问般,挥了挥手,示意他松开。
贺云鼻翼翕动,可在见到齐恒对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后,也只好松开了钳制住沈确的手,一把将人推开。
“算你命大。”
贺云厌恶地斜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花园拐角。
沈确望着贺云离开的方向,低头理了理被扯乱的领带,可下一秒,凉风朝他脸上袭来,紧接着就挨了一记重拳。
脸火辣辣地疼,沈确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收拳的齐恒。
“这是我作为司玉的主治医师打的。”
齐恒眼神冰冷,似乎就要化作数道冰锥刺向沈确。
而被揍的沈确,虽有不甘,但一字未说,侧着头站在原地。
“跟我来。”
齐恒不想见他,但又不得不让他来到这里。
司玉在独居治疗期间,各项测试都得出了极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