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席容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在司玉流泪的时候,喝醉的时候,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
而现在,司玉没有哭,但席容还是想做。
他揉了揉司玉蓬松的发丝,很快就收回了手。
“走了。”
席容大力抹掉脸上的泪水,不敢再看司玉,转过身挥挥手。
双臂抱胸的贺云愣住半晌,他没想到席容走得会这么快。
不一会儿,那辆红色超跑就消失在了蜿蜒的白色公路。
司玉知道席容喜欢他,哪怕席容找了一大堆借口和理由,甚至编出了一个「爱情长跑」的初恋男友。
但那次在雍城时,被贺云灌大了的后嘴上没个把门的,将多年来「暗恋」苦水和酒液一起,吐了个昏天黑地。
——贺云就在旁边,脸黑得也昏天黑地。
司玉吸了吸鼻子,想要将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
“可以哭的。”贺云说。
话音刚落,司玉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温暖的胸膛抱住了他。
天也慢慢黑了下来,陆风吹得司玉露在外面的手臂有些发凉,但很快就被贺云温暖的掌心握住。
“好大方的。”司玉搂住贺云的腰,“换作我,才不肯让你为别人哭。”
头顶传来贺云的轻笑声。
“只要宝宝开心,怎么都可以。”
贺云温柔回道,手盖在他的发顶。
忽然,司玉觉得头发有点不对劲。
他抬手摸了摸,发现他的发丝湿乎乎的,还有一股味道——
“怎么有股酒精味?”
“是吗?”贺云收起消毒湿巾,微微一笑,“没闻见。”
司玉歪了歪头,倒也没多想,转过身:“那我们走……”
“宝宝!”
忽然,司玉的脸被贺云一把捧住,整个人也转了半圈,与贺云面对面。
“森莫?”
司玉被捏得嘟起嘴,说话含含糊糊。
贺云看着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车车牌,在心底怒骂了一声。
狗怎么这么多?
后座的车窗匀速降了下来,谷却风的脸出现在方窗之间。
成为司玉男朋友的第一步,就是熟记所有阴魂不散男人的车牌。
相比起席容,贺云更讨厌谷却风。
此人看着老实、话也少,但会咬人的狗不叫。
从二人第一次见面时,谷却风酸了吧唧地说什么,就是果汁而已,你不会吃醋吧?不会吧?不会吧?贺云就烦他。
——谷却风没说,但贺云笃定,他就是这么想的。
更别说,在过去一年多里,他每次登陆司玉的邮箱,想要查找蛛丝马迹时,都能看见谷却风发来的邮件。
从生日、圣诞、新年到二十四节气问好,发得比看房中介的邮件还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