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你的伞忘在上面了,”文清让轻轻晃了一下手中的伞柄,“物归原主。”
“还好有您在,不然我就要成落汤鸡了。”顾以诚可怜兮兮。
文清让哑然失笑,怎么还演上了。雨下得并不大,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也能买到伞。但他没揭穿这拙劣到根本不打算掩饰的演技。
他目光在那支烟上停留片刻,被顾以诚敏锐察觉。
“您介意烟味吗?”
“不是,”文清让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尽量少抽,对你的嗓子不好。”
文清让本无意提醒这一句,只是忽然想起顾以诚在面试那天唱的睡玫瑰,如此优秀的嗓音条件,若是毁在疏于保养上,实在有点可
“好。”
出乎他的意料,顾以诚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迅速走开几步,把未燃的烟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回过头,笑容灿烂,“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看你。”文清让说。
“行,那我请客吧。”顾以诚说着,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伞,手指相触的瞬间,同文清让记忆中某个时刻莫名重叠起来。
文清让对这一带的街边小店不怎么熟悉。在一个普通的星期二晚上,同刚见过两面的后辈在迷宫一样的昏暗小巷里穿行,实在是奇妙的体验,但并不令人反感。
不知为何,这种情景让他产生一种模糊的熟悉感。
顾以诚带着他在微风细雨中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家居酒屋门前。
年轻人轻车熟路把伞放到门口的架子上,掀开印着招财猫的帘子,迎面扑来清爽凉意。
“诶,小帅哥来啦,”看老板娘热情打招呼的架势,顾以诚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她瞥到跟在他后面进来的文清让,表情有点意外,“今天有朋友?”
顾以诚冲她笑了笑,转向文清让,指着角落里的位置,“坐那边可以吗?”
另一桌的两个年轻女孩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很快把目光收回去。
文清让落座后环顾了一圈四周。店面不大,此刻除了他们以外只有三桌客人。墙上贴满昭和风格的复古画报,耳边隐约飘着八九十年代日本老歌的旋律,环境安静,适合独坐或者和朋友聊天。
服务员端来两杯大麦茶,文清让拿过杯子喝了一口,问道:“怎么忽然要请我吃饭?”
顾以诚答得乖巧,“谢谢您给我送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