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扬开门走了出来,他就慌乱把药物都收好。
他不是很想让楚风扬知道他发烧这件事情,他知道楚风扬肯定不会责怪他,说不定还会给他几天假期让他休息。
楚风扬是个善良而完美的人,在他无数次向楚风扬获取物质和精神上的需求时,他就越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累赘,而楚风扬往往会无条件地包容他。
季野把药揣进口袋,和裹着浴衣的楚风扬挤出一个微笑,说自己回房间休息了。
“过来一起看电影啊。”楚风扬却朝他招了招手,他原地站了一会,没法拒绝,走到楚风扬身边的沙发位坐下,晕晕乎乎地没看清位置还差点坐到楚风扬的怀里。
楚风扬用手扶住了他的腰,他的腰部很敏感,别人碰不得一点,触摸上去就会立刻弹起来,但是意外的,他对于楚风扬的触碰没有一点抵触。
“你怎么那么烫?”楚风扬问。
“哦,刚刚喝了热水。”季野随便回答道。
楚风扬的手很大、掌心很软,他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点,楚风扬对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他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不知道电视机里现在正在放什么片子,楚风扬也没有告诉他。他看不进去一点内容,眯着眼睛,只漏出一条缝让电视跳转播放的色彩,充斥进瞳孔中。
他透过断断续续的声音,辨认着应该是一部讲爱情的文艺片,是法国拍的。有人在香榭丽舍大道上争吵,有人在蔚蓝海岸捕鱼抽烟,然后场景又切换,主角在潮湿阴暗的房间里播放着老式的留声机里听着他听不懂的法语名歌。
在模糊的光影中,他看到他以为的男女主分手了,然后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就在他胡思乱想着这原来是个讲三角恋的故事啊,接着这两个男人突然对视很久,下一秒就互相啃到了一起。
金色头发的那个把黑色头发的整个人抵到墙壁上接吻,他们不小心打碎了陶瓷花瓶,散落了满地的玫瑰花和水迹。画面很黑,季野看不清具体的动作,只能看到两个人影缠绵悱恻的,压到那片打翻的水渍上,开始了无尽的亲吻和抚摸。
他的大脑没办法及时反应过来为什么两个大男人会亲吻和做那些和爱人一样亲密的动作,但是响亮的声音和纠缠的状态就让他不自在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还住在敦煌的时候,隔壁房间相似的声音也会充斥着他的大脑。
他一个人听到没有关系,可是现在楚风扬在他旁边,和他一起感受着这些。他只能拿起杯子喝着热水,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五官都在遭受着漫长的折磨,季野在杯子里看到自己脸庞的倒影,比他想象地还要红。他看着水波荡漾,尘封已久被刻意忘却的可怕回忆,也不受控制地涌现上来。
放学后的教室和冬日里被扯烂的衣服裤脚,诡谲地融合进水杯之中。
一阵反胃。
季野甩掉脑子里肉体触碰的粘腻感,还好脸红心跳的画面没有持续太久,两个男人滚到沙发上后,镜头就切换了。
季野感觉自己全身在发烧和亲密片段的双重影响下,红成了一颗火热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