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估摸着喻兼而童年应该是很幸福的。
虽然他没见过喻兼而的妈妈,认识喻兼而的时候对方已经不是童年了,但他能猜。不幸福的童年应该很难养出这样的小孩。
他想起了自己头一回见到喻兼而,那会儿小家伙才十多岁,跟在喻利知的身后,文文静静的,一双小鹿似的眼神很清澈,很单纯,有点认生,却不露怯,恰到好处的腼腆,模样很乖。
他妈妈要是不那么早过世,他得多幸福啊。傅椎祁这么想着。
漫无目的地想了不知道多久,傅椎祁的肚子突然叫了两声。
他猛然想起自己一直没吃午饭。这也就算了,不吃也没什么,关键是他想上厕所,上午喝太多水了。无语。
他瞥一眼已经挺久没叫妈妈了的熟睡的喻兼而,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往外抽。
刚抽出一点点,喻兼而又猫崽子似的叫妈妈。
妈妈也得上厕所啊!屁股都坐硬了!
傅椎祁无奈地想了想,还好带着手机呢,就呼唤起左助理来,问:你上回年会抽中的那娃娃还在不在?干净吗?
左助理很快回复:在,干净,我一直放在抽屉里。
傅椎祁便道:拿过来给我
左助理二话没说,打开抽屉拿出娃娃就去了傅椎祁办公室,进去没看到人,就进了内室,果然在。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只是把娃娃递给老板,见老板没有别的吩咐的意思,利索地转身沿原路返回。
傅椎祁把娃娃塞给喻兼而,喻兼而一秒扔出来。
“你是不是真的装睡呢?”傅椎祁郁闷地问着,拿起娃娃思考了下,有了个猜想。
他把娃娃先在自己怀里暖和了一下,然后再试探着塞进喻兼而怀里,喻兼而好像还是不满意,睡梦里扁了扁嘴,嘟囔了两声不知道什么,他没听清,他丹麦语只会一点,极其有限。
无论如何,喻兼而勉强地接受了这个娃娃,没再给扔出来。
傅椎祁得以换回自己的手,只是手抽出来的一瞬骤然凉得他心一沉,竟有些贪恋刚刚那温暖,真他妈失了智,像个弱智。
他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赶紧出去上厕所,上完出来正要把冷掉的外卖热一热吃了,突然动作一停,视线被旁边那个丑绝人寰的饭盒吸引去了。
不知道喻兼而好端端的突然给他换个这便宜的丑东西干什么……
故意的?就是那种又想示好求和,但又不甘心,所以在这种细节的地方故意给他点下马威的感觉?
傅椎祁顺着这条思路一品,觉得很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别别扭扭的小绿茶,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