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见着他这模样变化,嘴角的笑容顿时跌了跌。
操了,这死出怎么看怎么眼熟,也不知道学点好的,尽学些这坏东西。
算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黎川身上有什么好东西给喻兼而学,总不能是动不动就家暴杨复。
杨复还不承认。
非要隔三差五跟傅椎祁说黎川打他的也是他,傅椎祁一说这是家暴他又不乐意,急忙维护黎川,说暴什么暴啊,就是花拳绣腿,挠痒痒似的,还都怪他做事不干净让黎川不高兴了。
说着说着,居然还能说得一脸春心荡漾,非说打是亲骂是爱,搁别人黎川都不稀得看一眼呢,更不会打了,可见对他爱得很,他就是黎川的独一无二。这指鹿为马的程度赵高来了都得叫哥,看得傅椎祁恨不能戳了杨复双目。
别问他为什么不是自戳双目。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戳别人的。
不过如果非要二选一,他宁愿被打两下也不想被冷暴力。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喻兼而那可不是花拳绣腿……再想想。
傅椎祁陷入两难的沉思之中,想来想去,莫名怀疑自己可能会两样都遭。
现在喻兼而已经会熟练地冷暴力他了,昨天腿还打着石膏,都能用手打他,等腿好了岂不更是自由?操,怎么想都危。
飞机主人不懂傅二少水深火热晦暗渺茫的前景,他就隐约听到了尿什么的,本来就充斥着废料的脑子直直朝着下三路奔去,冲傅椎祁略出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容,故意说:“哎,我还在这儿呢,注意点啊。”
傅椎祁是习惯了这种场面的,跟什么人说什么话,有钱有势和有修养并不划等号,所以他并不觉得什么,甚至还条件反射性地能接上,可就当他要接的时候,余光瞥到什么,扭头一看,对上喻兼而微微皱眉鄙视他的眼神,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就卡住了。
不是那种表情很大、很夸张的鬼脸,而是眼中带着敬而远之,淡淡的,疏离的,杀伤力却无比巨大。
他看到了很真切的瞧不起,不带个人主观情感的愤怒,而是一种客观的轻蔑。
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两下,有点疼,更多的是无地自容的羞耻和尴尬。
在这一刻他甚至恍然有种直觉,就是自己真的不可能得到喻兼而的爱。喻兼而已经不是简单的讨厌他了,而是看不起。
一个人被讨厌说明这个人在这段关系里、在对方的眼里还有点能够说道的价值,可如果是被看不起……
傅椎祁的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依旧强撑着,但到底没接刚才那话茬,扭过头去端起刚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飞机主人姓吴,快四十,保养得还不错,是家里这一辈的老小,独他从商,一般都叫他吴总。
吴总察觉了气氛有些微妙,见傅椎祁没接话,喻兼而从冷脸转成了另一种负面表情,没往深里想,只当是寻常闹别扭,这倒也正常,小情不都是温驯的,也有耍性子的,反正又不是他的情人,傅二少都没说什么,他干嘛插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