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已经对那心理医生不抱希望了,但还是借口上厕所,打了过去。
不出所料,对方不接。
他转而发消息问小左情况怎么样了,小左说不乐观。
傅椎祁只是一个商人,而且这件事是几个普通人的感情纠葛,只能私人封杀,钱跟流水似的流出去了,收效却甚微。
现在他都不敢离开洗手间去面对喻兼而了。
他想没收喻兼而的手机,却终究没这么做,而在自己进洗手间的这段时间,足够喻兼而回电话给詹骥,或者随便上个网,知道一切……
傅椎祁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咽了口唾沫,嗓子火辣辣地疼。
他走出洗手间,见喻兼而靠在沙发上,好像在睡觉,手机搁在面前的茶几上,似乎和他离开前的摆放位置有一点不一样,似乎没有。
他走过去,蹲在喻兼而面前,喻兼而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看手机了吗?”傅椎祁柔声问。
“没,”喻兼而说,“你不是让我先别看手机吗,如果不是老师的电话也别接。”
傅椎祁笑了笑:“我说你就听?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听我话。”
确实是这样,可今天傅椎祁受的刺激太多太大了,喻兼而只能顺着他点哄着他点,生怕他当场崩溃。
傅椎祁沉默了一阵,弯腰抱住他。
喻兼而拱了拱脸,让自己得以呼吸,然后抬起手来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的,arvin哥。”
“……为什么还这么叫我?”傅椎祁问。
“不是你说你不想姓傅吗,椎祁哥听起来有一点点感觉肉麻。”喻兼而老实道。
傅椎祁没觉得哪里肉麻,不过说真的,他嫌弃姓傅,便连这个傅人杰取的名字都嫌弃。
而喻兼而居然这么照顾自己的情绪吗?就一句话而已,这么放在心上……
傅椎祁越发抱紧了他,身体都有些颤栗。
他不想失去喻兼而,不会再想着去詹骥面前说破、炫耀,甚至可以不再幻想喻兼而和詹骥分手选择自己……只乞求时光可以倒流,他不会再去找心理医生,不会把心底里的秘密说出来。
为什么要相信心理医生呢?为什么要相信人呢?
他现在恍然地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可笑。
喻兼而其实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傅椎祁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他就憋住了好奇,很快上了飞机之后把手机关机,就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傅椎祁自从上飞机后几乎再没有说过话,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苍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喻兼而没有试图撬开他的嘴,只是默默地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他一点支持的力量,也可以让他冰凉的手暖一暖。
傅椎祁先是受惊似的甩开他的手,看他一阵,伸手过来握他的手,用很小的声音说:“抱歉,刚在想事情,没注意……”